要跟着您多学学才是。”
裴宣笑着用力拍了一下裴彤的背,笑道:“你这臭小子,还敢打趣你叔父,你给我等会儿写一万个大字去!”
裴彤忙笑着求饶:“再也不敢了!”
叔侄俩说笑了一会儿,裴宣抱了玩得满头是汗的儿子回了屋,裴彤也回了他和胞弟位于正房后面的西边厢房。
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推门,门就吱呀一声开了,露出裴绯那张稚气却透着几分英挺的脸。
“阿兄,你回来了!”他欢欣地道,“我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你了。”
裴彤亲热地搂了搂才到他肩膀的弟弟,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功课做完了没有?怎么没有和阿红一起出去玩?”
裴绯一面迎了哥哥进屋,示意贴身的小厮打水给裴彤更衣,一面低声嘀咕道:“我不喜欢和阿红玩,他什么也不懂,我还得让着他!”
裴彤拿着帕子的手僵了僵,然后才若无其事地笑道:“那你就好好呆在厢房里做功课。男子汉大丈夫,还是学业最重要。”
裴绯赞成地点了点头。
裴彤重新梳洗一番,换了件衣裳,叮嘱弟弟好好呆在屋里:“我去给母亲问个安。”
裴大太太因为裴宥和昭明寺的主持是方外之交,得到了昭明寺主持的另眼相待,她既没有跟着儿子住在西禅房,也没有跟着裴老安人住在东禅房,而是住进了昭明寺主持腾出来的,离这里不远的一个静室。
这也是为什么郁棠来了好几天却没有看见裴大太太的缘故。
裴绯闻言欢喜地道:“我也要去。”
裴彤没有阻止,带着胞弟去了母亲的住处。
裴大太太在灯下抄佛经,见两个儿子一道过来了,笑盈盈地放下了笔,受了他们的礼,还问他们:“这么晚了,你们俩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裴彤笑着摇头,眼角的余光却无意间扫过母亲鬓角,发现有银光闪过。
他一下子忘记了回答母亲的话。
要是他没有看错,母亲……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冒出白头发了。
他鼻子酸酸的。
母亲才不到四十岁呢!
如果父亲还活着,母亲被父亲如珠似宝地捧在手心,怎么会长出白头发呢?
他喃喃地道:“阿娘,我今天去见顾朝阳了。”
裴大太太就看了长子一眼,暗示他不要当着裴绯的面说这些。
裴彤听话地打住了话题,和母亲、弟弟东扯西拉地说了会儿闲话,等到大太太找了个借口支了裴绯去给他们拿点心,她这才脸一沉,道:“顾朝阳来了临安?他找你什么事?”
“他说三叔父告诉他,父亲临终前曾经留下遗言……”裴彤把两人见面的情景告诉了大太太。
大太太立刻就跳了起来,拍着桌子道:“裴宴放狗屁!你父亲去世的时候,虽然我不在床前,可你父亲临终前的情景我却是打听得一清二楚的。他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她说着,想起当日的情景,忍不住悲伤地痛哭起来,“你父亲,得多不甘心啊!你不在他跟前,你阿弟不在他跟前,我也不在他跟前……”
裴彤问出了一个他一直心生狐疑的问题:“父亲去世的时候,我正巧在院,阿绯被祖父打发去给三叔父送东西,为何您也不在父亲身边?虽说父亲是急病去的,但他临终前应该会觉得不舒服才是。他不舒服,不是应该找母亲吗?怎么反而找了祖父去?”
就算是这个时候,还有句话他没敢问。
他祖父是族中的宗主,等闲不会离开临安,父亲之前刚刚晋升工部侍郎,眼看着就要入阁了,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祖父却突然悄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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