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六章、大荔奴(第2/4页)  勒胡马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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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裴该才到下邽,就听说了胡军杀来的消息,急忙与裴嶷商议。裴嶷叹息道:“故昔日文约言北取二郡,我便虑其悬危,今果然也……”不过马后炮不宜多放,点到即可,那么应对目前的局势,又该怎么做呢?

    “今各城邑初下,渡口尚未筑垒严守,恐怕难阻胡军西渡。应当召还各部,护守大荔,恃此一城之坚,以与刘曜作长期周旋。再行文河南,请祖士稚发一旅之师相助……”

    裴该皱眉道:“我因与祖士稚合,所得战绩,人皆云是豫州之功……本欲倚靠自身之力,于此败胡,不想还要麻烦祖某……”不过形势如此,却也无法可想——“然若刘粲再南渡河,恐怕祖士稚无力救我吧?”

    裴嶷说这倒不用担心:“刘粲初平乱事,则若刘曜不远行,他又焉敢再离平阳?若止遣别军来,以祖豫……司州之能,退之必矣。”祖逖应该有余力来支援咱们的——

    “且当请麴忠克亦率师来援……”

    裴该望了裴嶷一眼,点头会意——估摸着麴允是必定不肯发兵救援的,那将来咱们收拾他就有借口啦。

    裴嶷继续说道:“我军虽精锐,终究数量不足,今当急料民为兵——即此渭北屯垦者,其中不少为旧日坞堡民卒,可加整训,以备来日之用。”既然打算跟刘曜打长期战,那么兵源的补充就很必要啦,不可能从徐州现拉人过来啊,也只能在当地募兵了。

    裴该点头说有理,便即命人召唤殷峤过来。

    殷峤是河内人,本为郭默参军,前不久被裴该收入幕中为从事,而以亲信裴度往监“雷霆营”。接触时间虽然不长,裴该却发现这个殷峤为人忠厚,做事也很谨慎、细致——怪不得能为郭默所重呢,两人的性格完全互补——而且对于军中事务非常稔熟。因此在渭北屯丁中募兵之事,他就交给殷峤去干了。

    至于裴侍中自己,在此暂歇一晚,明天一大早就要赶紧返回大荔去组织防守。

    裴该仔细关照了一番,殷峤得令,不敢怠慢,急忙前往屯所,把所有男丁都召集起来——老弱妇孺就不必见了——乌央央的足有七八千人。殷峤登高而呼:“汝等身为晋人,胡来即降,尚可说天性怯懦,且不读,无忠悃之心,唯求苟活而已;然王师既至,不肯箪食壶浆而迎,反而据垒抗拒,罪在不赦!

    “只是首恶皆已伏法,汝等不过协从而已,裴公有好生之德,今予汝等重生的机会。凡能执械而斗,能开弓射箭者,皆可应募从军,阵前杀胡,以赎罪愆。有一技之长,或能斫木,或能制器者,幕府也可召募之,为大军整备甲仗、器械。余者安心在此垦殖,期以三岁,无抗拒事、怠工事,乃可放其返乡,且予汝等田地,安为良民。

    “汝等可肯从么?!”

    这票人都是被徐州军攻破坞堡,强掳来的,曾见徐州军精锐、凶狠,不在胡兵之下,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那当然说啥就是啥啦,有几个还敢顽抗到底?敢顽抗的其实在路上就已经被砍得差不多了……当即齐声应诺,有愿意当兵的,有愿意做工的,绝大多数则表态会在这儿好好地种地。

    只要给我们饭吃,且让我们能够养活家中老小就行啦。

    殷峤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正待步下高台——后面具体事务,有更低一级的佐吏去实际操办——突然人群中挤出来一个人,来至台前,朝他一拱手,说:“我是儒生,不识甲仗,且不会做工,不亲稼穑,唯于简牍间有一日之长,还请长官开释,允我效力。”

    殷峤上下打量此人,就见他约摸三十多岁年纪,五官清秀,相貌堂堂,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长袍,倒确实不象是个普通百姓。于是便在台边弯下腰来,探问道:“汝何人耶?姓甚名谁,何方人氏,因何被擒?”

    那人回答道:“小人即冯翊大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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