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章、窃书(第2/3页)  勒胡马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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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此一纸么?可有别文?”

    张披回答说:“封皮上只写‘呈程司马足下’,同样无落款。然在披看来,信人不是郗道徽,必为苏子高。程遐果然与徐州暗通款曲,这便是罪证!张公当急奏于石公,戳破他的奸谋!”

    张宾又把信读了一遍,这才缓缓地说道:“不可。”随即解释:“自外来,且无实名,难为确证。且吾亦不信程子远会背弃石公……”

    张披有些疑惑地问道:“张公果然如此信任程遐么?据我暗中探查,其人确与徐州暗通消息……”

    张宾答道:“裴文约诡诈多变,程子远或已中其圈套,但还不至于背石公而为晋人做间……且其妹为石公继室,已生石弘,众议皆当册为世子,则彼与石氏恩义相结、郎舅之亲,岂能遽为此举啊?”

    张披撇嘴道:“彼终是晋人……”

    张宾斜斜地瞥他一眼:“我等皆为晋人出身,如今则是汉人!”

    张披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拱手致歉,但随即就问:“然我辛苦窃来此,竟然毫无用场么?”

    张宾沉吟道:“不可上奏石公……倘若程遐果有异心,必然狡辩,此信算不得什么实证——既无实指,也无署名,他可以说是从别处搜获的,接信者并非‘程司马’;若彼实无异心,我反倒成了进谗言的小人……”随即自嘲地一笑:“进谗言也就罢了,唯怕中了裴文约的套圈!”

    裴该跟程遐有信往来,那是可能的,郗鉴或苏峻受裴该唆使,也写信给程遐,同样在情理之中。但信的内容却大可以瞎编啊,或为离间石勒君臣,或为逼迫程遐下水——你瞧,我今天跟信里瞎扯,明天就可以把同样胡说八道的一封信故意让羯军截获,且问你怕不怕了,敢不唯命是从吗?

    因此张宾便说:“我当寻找机会,暗示程遐,此在我手中——不管他是否有叛意,都将惊惧觳觫,便可为我所制了。”

    张披有些不大高兴,拱拱手,便待辞出。张宾刚才一门心思都在信内容上,这会儿才猛然间想起来,忙问张披:“卿窃得此,程遐可有察觉?”

    张披笑笑:“我也是一时慌忙,将此藏于袖中,事后暗窥程遐动静,见他未将封皮再次开拆,即已焚去……”那家伙肯定以为连内文都一火烧啦,所以你放心,不会怀疑到我身上来的。

    张宾道:“程遐向来拙于谋划,近日却有开智之相,不可不防……良析最好称病,这几日不要去衙署当职,且待我暗示过程遐后,便无惧了。”

    张披笑道:“张公谨慎太过……且遽然称病,不反启程遐之疑么?”

    张宾点点头,说对啊,是我想岔了——“不如我明日便即上奏石公,将良析转至身侧,便可无虞。”

    张披俯首称谢,然后就出去了。

    可是在他回家的路上,越想就越是郁闷,心说我立下如此一场大功劳,却不能明示以人,反倒变成你张宾和程遐私下里的交易……固然你张宾可能会感激我,但为了避人耳目,反倒不方便尽快提拔我了吧?

    再加上他实在讨厌程遐擅政,本以为这回可以把那厮一举扳倒,偏偏张宾瞻前顾后,不肯放手一搏。在张披看来,程遐通敌之罪是板上定钉的,因为张宾并没有如同自己一般,看到程遐烧信时候脸上的表情——那绝对是心里有鬼!问题这表情么,也很难向张宾描述,况且张宾竟然还一口咬定程遐不会背叛石勒……

    好吧,就算程遐确实不曾背叛石勒,那又如何了?你们二人相争非止一日,而程遐又靠着献妹邀宠,步步紧逼,倘若换了是我,就算这是裴该的圈套,我也要去跳上一跳,只为了把程遐扳倒!

    石公离了你张孟孙,或许难以成事,但离了一个程子远又如何?还有我可以顶上嘛!

    要不要干脆趁着这个机会,自己不但扳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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