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

    夜深时，壁炉里的火依旧燃得很旺，在斯科特装饰简朴的会客厅里，那是少有的。但此刻，坐在壁炉前的艾伦却还是觉得有些发冷。

    伊斯忐忑地站在窗边，突然有点后悔。

    尼亚好像回来了——当他不怎么确定地这样告诉斯科特的时候，斯科特怔怔地半天才反应过来，深深的疑惑和无法控制的欣喜同时出现在他的脸。

    但对艾伦来说，这个消息却意外地难以接受。那更多的不是因为疑虑，而是因为愧疚。

    “我亲眼掉了进去。”他茫然地重复着，右手无意识地紧紧抓在断腿处，“我亲眼。我想过他可能还活着……我想过要找回他，但凯勒布瑞恩告诉我，‘忘了这个，艾伦，忘了这个。’……诸神在……我把他一个人丢在了地狱里……”

    “凯勒布瑞恩是对的，艾伦。”斯科特轻声开口，“你知道我们不可能把他从地狱里弄出来……虽然我说过‘我从地狱归来’，但我事实根本没去过那地方……而且谁能料到他还活着呢？”

    “……他是真的还活着吗？”沉默了好一会儿，艾伦似乎稍稍恢复了冷静。

    “呃……至少他有体温，活人的体温，他也不是什么恶魔，我能感觉到那个。”伊斯回想着那短暂的相遇里的每一个细节，“我不能确定那一定是尼亚……”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可我觉得那是他。”

    “我们得找到他。”斯科特说，“无论那是不是尼亚……如果伊斯感觉到了黑门残留的力量，他很可能是从那里出来的。”

    “我现在可以去找他。”伊斯站直了身体，“如果他只是个人类……他应该走不了太远。”

    “但他擅长隐蔽。如果他不想被你发现的话，你是找不到他的。”斯科特苦笑，“我跟你一起去。”

    “现在？”艾伦摇了摇头，“安特刚死，莉迪亚很可能在附近——甚至连尼亚的出现也有可能是她的诡计。你不能离开。”

    他撑着拐杖艰难地站了起来“我去。我没有什么法术可以探测……但我知道他喜欢躲在什么样的地方。”

    “……那等到天亮吧，艾伦。”斯科特，“像伊斯说的，一个人类走不了太远。”

    艾伦疲惫地点头，蹒跚地走到门边时，他突然回头“知道吗……我更希望他在掉下去的那一刻已经死了……他的灵魂理应去到更好的地方，自由自在。像他活着的时候一样。”

    斯科特沉默地垂下双眼。他明白艾伦的意思——如果那真是尼亚。谁也无法想象他经历了什么……那或许死亡本身还要可怕。

    伦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本想跟去的伊斯迟疑地停下了脚步。

    “……所以你没去过地狱？”他问斯科特。

    斯科特静静地一会儿，勉强笑了起来“是的。我没去过地狱。也没去过任何神祗的圣殿，我拒绝了所有的召唤，在一片虚无之漂浮了许久，直到被拉出来……伊斯。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有些事我只能自己去做。有些后果我只能自己承担。只不过……”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需要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吗？”

    那是个怪的问题……更怪的是斯科特似乎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伊斯疑惑而不安地回望着他，轻轻点头。

    .

    天还没亮的时候艾伦出现在冰龙面前。伊斯怀疑他根本没有躺下过，但人阴郁的神情。它什么也不敢问。

    飞向天空之前它向着走廊阴影下的娜里亚微微点头，在黎明时分的微光里听见洛克堡的钟声。国王已死……会怀念他的人恐怕寥寥可数。

    这是个不祥之地——飞过洛克堡方的时候冰龙深深地觉得。隔绝了魔法的灰岩建筑在它眼死气沉沉，更别提旁边还竖着那么一座被诅咒的高塔。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