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没有太多人在关注此场对决的输赢,所有人都被这不要命的打法给吓到了。
“这是怎么回事?”
观景台上的官员们也都慌了,杜昊乾的手掌死死握着木椅的把手,看向身边死寂的段浩初。
“你们家与西凉剑阁,与这位姑娘有过节吗?”
段浩初摇头,杜昊乾眼中惊惧更甚。
“这已经不是对战……”
兵部侍郎的声音在包厢中响起。
“这是在拼命啊。”年华藏握紧腰边的剑柄大口的喘息着。
“那个西凉女人不要命了。”
“她只是想要赢而已。”朱鸾声音干涩地开口。
是的,她只是想要赢。朱鸾看着高台上毫不犹豫挥剑,面对段立峥逼来的寒月却眼皮都不抬的少女。
她根本不理段立峥的反击,只是不断地拼杀,不断地前行。
她不是为了报仇,她不是为了杀人,她只是为了获胜。
是的,朱鸾明白,她明白的。
阮清的剑太干净了,干净得让人心颤,这名的女子的剑里,没有仇恨,没有犹豫,有的只有毅然决然,有的只有义无反顾,有的只有不惜一切,斩开前路视死生与无物的觉悟。
你,也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吧。朱鸾看着高台上浴血拼杀的少女,指甲扎入手心。
阮清无视段立峥手中寒月的杀气,无视紫阳院与天策院强大的剑法,无视一切可能的阻乱,只决心用自己手中无名的长剑杀出一条血路。
简而言之。
她已经拼了。
拼了命。
哪怕拼上性命,她也要赢。
这名女子用她的剑,用她的不计一切代价,用她的鲜血,向世人明明白白地展露出了她的目的。
而让所有人胆寒。
“这是要干什么……”
“这谁能……”
这谁能阻挡?
一名登极中期修行者不顾性命,不顾修行者前途的挑战,谁能阻挡?
不,不如说,谁需要阻挡?
这只是一场会试对战,这不是攸关生死的死局,这个女子意味不明地要拼命,其他修行者又有什么理由和她拼命?又不是……
“立峥!”
“段二公子!”
朱鸾身边年华藏失声的叫喊与众人的尖叫混在在一起。
面对阮清拼命一般的打法,高台上的少年却没有选择身为高阶修行者最为明智的做法。
段立峥抹掉脸边血水,再次执剑向前,用决杀之剑面对燃杀之剑。
“为什么……”朱鸾听见年华藏愕然的声音。
是啊,为什么,要如此拼命?
阮清拼命虽然不知理由,但她至少有获得武三元的机会,但此时此刻的段立峥,却没有和她拼命的理由。
段立峥没有和阮清拼命的理由。
他已经没有实现当初的那个梦想的机会了。
他已经不可能成为国士了。
而剥夺了他的可能的人,正是现在的徽州解元。
高台上段立峥与阮清再次浴血冲杀在一起,而这一次再看不懂的民众都明白这已经不再是比试。
这是在拼命啊。
可是为什么一个亚元要拼到这种程度?
所有人都愕然不解纷纷追问。
想必很多人不明白吧。
台上那名少年握紧手中剑抬起头,勉强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让璀璨的日光流入眼中。
我不是失去了梦想。
在血光模糊了的视野里,少年的神情依旧清亮。
而是把她的梦想当做了自己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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