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便可闻到浓郁狂热宗教气息的民众时敏锐如我们的贤者先生根据之前的所知也多多少少推测到了事态的发展。
佩德罗主教打的如意算盘在亨利与鸣海眼里清晰得就像是一面上好的和制铜镜里倒映的景象。
他们这一整个难民营地规模重大但几乎全都是底层人民。衣着破烂生活穷苦的人是最适合用来生许诺发展成信徒的白色教会向来都擅长使用两副面孔——对着底层饥民他们是带来福音的天使而当影响力发展到足够大时和当地贵胄的交流又如同商人字里行间全是利益。
底层人好发展想来这也是当身后那个小镇发生灾祸时教会势力优先保障生存的人员。信徒是根本其余人等就自生自灭吧。这种实质性的‘拯救’造就了更加牢不可破的信仰狂信徒一般的氛围在整个营地间弥漫大白天便一直沉溺于祷告之中四处加上圣徽的迹象都有目共睹——可问题也仍旧在。
数千人的营地需要的不光光是资源还有人才。
当平民们都居住在小镇之中只是周末来祷告时。只消在他们聚精会神听讲的片刻灌输一些迷魂汤讲讲痛苦是神明给的考验而来世必定会有更好的生活之类的东西或许再给点廉价的口粮称作圣餐便可以度过。
可当他们自身生活的基础荡然无存要运营一个数千人的难民营地可并不是光靠祷告就能做到的。
人有七情六欲口腹所需、细微矛盾一系列的小问题堆积起来随时都有可能让这个营地也分崩离析。而到那种时候他原本的个人声望越高人们对他的敌意和仇恨也会越深。
可他不可能放权。
帝国的教区主教是一个相当于贵族中男爵爵位的头衔按理说佩德罗曾经拥有的权力也不小的。可白色教会在帝国存在的时间太长太长了人们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信徒越发敷衍不说教会内部也是各种人浮于事。
犹如庞大且有过多冗余的拉曼水车齿轮咬合已吱吱作响却无人投来必要的关心。
教会影响力已大不如前而教区主教手中所掌握的实权也实际上远不如男爵。
他鞠躬尽瘁一生最终换得的却只有白发增加因而当有机会前往一片神明之光未曾照耀的大地上大展宏图时他毫不犹豫地就抛弃了自己在帝国的所有。
尽管大部分和人平民和贵族都对教会不怎么买账但当他把眼光放到那些底层贫民时他确切地从这些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直渴求的东西。
那种狂热的崇拜与赞美甚至于愿意将生命交予自己在自己的一声令下便毫不犹豫地冲上去与敌人战斗的感觉。
那种无与伦比身为人上之人身为神明意志的衍生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意志得到确切执行的权威感。
让他食髓知味地沉迷其中。
但他终究不年轻了没有稚嫩到只看到这美好的一面。这些人若是谋反自己会被轻易推翻这件事他知根知底眼下尚且能用宗教戒律和神明考验这一套撑过去但之后呢?
他需要人才需要懂得平民管理和军事训练的武士贵族;因为方才逃离灾祸许多人都挂了彩他还需要懂得治疗伤员的药草师。
贫民们终究是在底层挣扎的他们空有狂热却并不具备很多珍贵的技能——而亨利与青田家一行恰恰就是佩德罗急需的人才。
他藏得很好这位年老的主教城府很深他将这一切完美地包装成了某种礼仪仿佛是他赐予亨利一行的他们应当对此感恩戴德。
可一行人已看穿了他的目的。
只是这也从来不是演给他们看的。
‘尊贵的主教大人给予的恩赐’惹来了周围许多贫民艳羡的目光若是他们在这些人的包围之中不给佩德罗面子的话他们极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就会被数以百计的平民包围。
以亨利一行的战斗力在此之前突围是可行的但看着这些瘦骨嶙峋仅有双眼散发光辉的饥民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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