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里加尔相似新月洲的大部分城市区域其实也相较农村而言在应对灾难时会更为脆弱。
造成这些问题的原因很是简单:农村相对来说地广人稀因为大片耕地存在的缘故与城市等同面积的区域内往往只有几十户人家;而城市不光人口密度更大消耗更多自身还没有耕地只能依赖周边农村的输入。
一位合格的里加尔市长或者镇长总是会每天计算来往人口的数量以针对性地调节库存应急口粮的份额——存多了容易烂掉而且购买需要资金;存少了遇到危急时刻又可能不够用。
适时调节谷仓储备把比较老旧的粮草售卖给有合作的大商会多少换回些资金是常有的做法。而至于买去这些老旧谷物的商会拿去是做些什么大部分时间也离不开把发霉的老面粉掺到新面粉里头卖给平民或者供应给某个乡村面包师他用廉价的老面粉做面包再把村民给他的新面粉转手卖出去赚两笔钱。
诚实一点的商人或许拿到货了会标明是老旧面粉拿出来用更低廉的价格售卖给那些贫民区的人但诚实的商人本来就好像黑色的绵羊一样少见又受排挤。水至清则无鱼如果无法盈利商人就不会愿意干活。所以任何里加尔的城市高层为了保证大体上的正常运转或多或少都会对此类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不把事情闹大就不会管毕竟为了整体上的运转有些事总得妥协。
新月洲在这点上与里加尔无大不同人口统计和粮食储备部门都是存在的。只是如今毛田这边涌入的宛州难民人口已经超出本地居民和驻军人数一半以上且还在陆陆续续有人到来。若要给他们也提供口粮那对于毛田的储备来说显然压力巨大。
要从别地调来那边要动用官府的预算;而要申请这笔预算又得层层上报。于是乎啥也办不成只能让难民们饿着肚子在这儿等着上头的批复。
而讽刺之事在于这种危机之下其他人挨饿受冻的局面反而为亨利一行人购买粮草带来了巨大的优势。
因为手里握着这些物资的商人们都急于将沉重不便携带的给养换成银两迅速离开毛田。
新月洲终归与里加尔有一点不同——里加尔的商人们可以组成行会他们拥有话语权可以与贵族讨价还价像南境城邦联盟那边甚至所有城市都是由大大小小的商人掌管。可新月洲的商人社会地位居于末位而这个国家的贵族权力又远比里加尔国家更强大。直白点说:一旦毛田的里正不愿意分出来自己库中的口粮要求商人们把自己手里掌握着的物资分出来给难民们那么他们只能照办。
除此之外声势浩大的饥民们介于商人并不算高的地位对于他们也没有对贵族的那种敬畏之心。对方不怕你而你手里又拿着他们急需的东西是个人都会产生危机感想尽快把它们甩掉。
成本价或者小有盈利即可能把这些不便携带的东西迅速倾销然后溜之大吉成了这几天内有能力的商人们得出的共识。卖给谁都不怎么重要原先他们还会留意一下可疑人员之类的想着上报官府兴许能混点奖励现在都自身难保了也就不管这么多了。
而在确认了这一点以后亨利他们一行人乔装打扮除了鬼族以外几乎是走得开的人员全军出动打算一口气便把物资购买完毕。
他们没有运用马匹和拖车而是所有人都步行。因为现在的毛田什么都不多就是人多拉着一辆载满物资的车是非常显眼的但同样是因为寒冷而包的严严实实的人手里拿着包裹的也不止他们。叶隐于林这种手法虽然比起两三个人一辆车而言效率更低更耗费人力却更隐秘。
混乱是他们的掩护却也是敌人的掩护藩地的追踪者若是隐藏在难民之中的话直到进攻之前他们这边都是难以察觉的。
如今这种处境他们得把小心谨慎融入到日常生活之中。
所幸贤者深谙此道。
异乡人出身的亨利与米拉不适合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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