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自忙去了,宫中为如嫔挪宫的事儿也按部就班地打点好了。
当所有零零碎碎的全都搬完了,内务府为如嫔挑好了挪宫的吉日,如嫔这便抱着八公主,亲自来向廿廿谢恩辞别。
廿廿亲自抱着八公主来,疼惜地看了良久,“……就可惜我这会子还有绵忻在,要不然我定要将八公主留下来。我这些年啊,就盼望着能有位公主,却始终未能如愿。”
廿廿抬眸笑道,“要不然……咱俩换换。你将绵忻带走算了,八公主乖乖还是给我留下!”
如嫔惊得两眼圆睁,“皇后娘娘,这如何使得!四阿哥乃是您所出的嫡皇子,身系国祚,又哪里是八公主能堪比的呀……”
廿廿便笑了,“瞧你,怎说这样的傻话。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岂不都是皇上的孩子,都是皇家的血脉?”
如嫔尴尬得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看着廿廿抱着八公主,逗得八公主咯咯地直笑。
如嫔半晌才讷讷地道,“回皇后娘娘,嫔妾是头一回当额娘,故此在照看孩子的事儿上,还并无半点经验。嫔妾只怕若四阿哥随了嫔妾去的话,嫔妾照顾不好四阿哥。”
廿廿又抬眸瞟她一眼,“你这话自是有理。毕竟是头一个孩子,经验不足自是有的。”
“不过你担心你照看不好绵忻,难道你就有自信照看好八公主了不成?你既然担心这个,那也好办,我不将绵忻托付给你了,你也别带八公主走,叫两个孩子都留下,我全都亲自来照看就是。”
如嫔如遭雷劈,定定看着廿廿,双腿渐渐下移,恨不得要跪倒一般。
廿廿又拿花楞棒儿逗八公主玩儿了好一会子,挑眸瞧见如嫔这般,终是大笑,伸手将八公主递回给如嫔去,“哎呀,我的傻妹妹,瞧你吓得!我不过是与你说笑罢了。”
“这世上最残忍之事,便是将额娘与孩子分离不是?便我是中宫,我也不能强令你如此;更何况我还有绵忻呢,此外还有绵恺那么个猴儿,我哪儿能分出心思来再照看八公主去!”
如嫔接住了八公主,两膝却几乎要承受不住,一时间眼前都是白的。
廿廿伸手托了她手肘一把,她这才稳稳地重又站直了起来。
廿廿轻叹口气,“我原本就是舍不得八公主,就是因为实在是太喜欢公主,而咱们宫里又这么些年都没有过小公主了……却不成想将你给惊着了。快稳当稳当,抱紧了孩子,现下可放下心来了?”
如嫔几乎哽咽,抱紧了八公主赶紧又屈膝行礼,“嫔妾和八公主,多谢皇后娘娘的恩典!”
廿廿这便幽幽垂下眼帘,端起茶碗来抿了口茶,“我准你带八公主一同走了,那官女子呢,你又是怎么安排的?”
如嫔刚松了半口的气,倏然便又哽住了。
她知道,皇后娘娘这是问她月桐呢。
她不假思索地赶忙道,“一切都凭皇后娘娘做主就是。”
原本对于月桐的去留,她之前与月桐的对话,不过是一场试探。若月桐毫不犹豫地就要跟她走的话,那她反倒要起疑——毕竟以月桐的身份,她带了月桐走,是可以从月桐口中知道不少皇后的事儿;可是便如一柄双刃剑一样,倘若月桐是假意归顺于她呢,那她就等于给自己身边儿扎了个皇后的眼线去!那后患,才叫无穷。
可是月桐几经犹豫之下,却明知道她未来的日子会不好过,还是决定要留在储秀宫,这倒叫她对月桐刮目相看起来。
最后,她原本已经定下了心意——她要带月桐走的。
只是没想到今儿皇后忽然来了这么一出,以八公主的去留彻底搅乱了她的心思去。那她此时在皇后面前,便早已经失去了讨价还价的余地去,只能任凭皇后做主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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