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宁一头儿。
吉嫔也是从潜邸过来的,心下自是也有些戚戚焉。
“……皇上看重阿明阿,这些年将内务府不少要事都专交给他去办。便是皇后娘娘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有这阿明阿在,内务府里便有不少的事儿令皇后娘娘掣肘去。更何况,原本内务府大臣里头,还有二阿哥的舅舅盛住呢。”
廿廿淡淡垂眸,“不管什么人家儿,天家也好,普通百姓家宅也罢,当家主母的令也总得交给管家去才行。若管家不得力,那许多的家事自办不明白不是?”
吉嫔便是寒声而笑,“那这阿明阿就是自己作死了!倘若经过这次的事儿,叫他能退了内务府大臣的差事也好!也省得日后再给皇后娘娘你添麻烦!”
吉嫔向来直率,廿廿也被逗笑了。
“……我原本一来是敬重他,也顾着他与皇上的情分去,故此也不肯为难于他。二来,皇上心下还是看重他的,便是因为这次的事儿,他并非是亲自过手的人,故此皇上还不至于就弃用了他去。”
“姐姐怎忘了,嘉庆四年七月的时候儿,阿明阿刚被挑为总管内务府大臣,就已经在孝圣宪皇后奉移的名号上出过差池。”
那一次是笔帖式将各项文由汉文和满文之间转译的时候儿,将乾隆爷生母孝圣宪皇后的名号给译成了“孝贤宪皇后”……这便差了辈儿了。彼时皇上大怒,惩处几个总管内务府大臣,内里就有布彦达赉和这刚上任的阿明阿。
“错译了孝圣宪皇后的名号,虽说同是字眼上的疏失,但是远比这次严重得多。”廿廿静静看一眼吉嫔,“可是当日皇上也并未重罚阿明阿去。故此这一回皇上也仅仅是对阿明阿罚俸一年而已,不至于断了皇上与他这么多年的情分去。”
吉嫔听罢也只能怅惘地叹口气,“也是。毕竟皇上与他的情分深厚,他又从未不忠于皇上,皇上自看不见他的可憎之处。”
吉嫔说着,忍不住轻啐一声儿,“按说这样在字眼儿上的错,他当年已经出过一次,但凡谨慎的人自该小心避免,可是他倒好,不过这几年之间便又出第二次!”
“也或许不是他不谨慎,而是他心下已经跟定了二阿哥,这便明知道会犯错,可也肯为了二阿哥豁出去了!那这个人,就当真是将身家性命都投给二阿哥了,说是‘死忠’二字,也不为过了。难保来日为了二阿哥,他能在内务府里做出什么样的事儿来!”
“而内务府管着咱们一家子的衣食住行呢,便是皇后娘娘和三阿哥、四阿哥的一应使用的也都要经他们的手……那皇后娘娘从今往后,对这个阿明阿万万不能不防着了!”
廿廿听着,眼中的神色也渐渐坚定了起来,“姐姐说得有理。”
“既然眼下这阿明阿已经摆明了是死心追随二阿哥的了,那他日后必定少不了与我作梗……那这个人,在内务府里,便不该继续留着了。”
廿廿说着,唇角轻轻勾起,“管家再得力,终究只是个管家,不管什么人家儿也不能容得管家凌驾于主母之上,反叫一个奴才作威作福的去。姐姐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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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嫔不由得高高挑眉,“皇后娘娘心下已有主意了?”
廿廿不由得轻笑,“他一个奴才,何至于我来拿捏他去!他现下心中既然有了偏倚,那日后行事必定难再公正稳妥。这般心带着偏倚,两只脚就是不稳当的,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下去,这条道儿上,自有他泥足深陷,再也拔不出来的时候儿。”
“故此与其要拿捏他,倒不如就先纵着他,由得他自己自以为是地这么一条道儿往前走下去……咱们就稳稳当当坐着等着就是,他崴脚的那一天,不远了。”
吉嫔也只能轻轻叹息一声,“皇后娘娘果然耐心和大度,这总是我这小肚鸡肠的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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