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总得有个物件儿来交付啊,我这就叫他们在外头寻了个银楼,按着你这锁片儿的样儿,又给打了一个新的……”
廿廿的面颊登时着了火一般,“所以,爷还给我的是个新造的,根本不是我原来那件儿?”
十五阿哥含笑点头,“自不是你原来那个。”
十五阿哥逗着七格格,“……现在咱们七妞脖子上戴着的,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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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阿哥走了,留下廿廿凝着七格格脖子上的银锁片儿,良久回不了神。
星桂悄然问,“……格格竟是怎了?”
廿廿便将当年银锁片的事儿讲说一遍。
星桂倒笑,“那格格出什么神呢?这便说明,格格的银锁片儿兜兜转转,冥冥中注定就是属于咱们主子爷的呗!”
廿廿蹙了蹙眉,“若是那样,我当然是高兴还来不及。可是我现在想知道的是——我当日丢的那个新做的银锁片儿,究竟是被谁捡去了?”
她没好意思告诉十五阿哥,当年那个新做的银锁片儿叫她给丢了,毕竟那也是十五阿哥的一片心意。
只是瞧着阿哥爷的意思,那新做的银锁片儿必定不在阿哥爷的手里。
那当年那银锁片儿究竟哪儿去了?
这当年的悬案,今儿算是得了个答案。可是这个答案,偏偏却也并不是缠绕她最久的那个疑问的答案。
星桂也小心忖了忖,“不管哪儿去了,想来也都没什么打紧吧?奴才忖着,宫里终究最多的是女子和太监们,兴许就是谁瞧着那好歹是块银子,这便捡起来也私下匿下了,所以才这些年没有动静。”
廿廿点头,“这样的可能性最大。若果当真是这样儿,我倒也能放下这份儿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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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阿哥从京里回热河,途中还是经过圆明园,去看了嫡福晋。
嫡福晋见了阿哥爷也是先道喜,“……侧福晋最是乖巧懂事,已然是立时叫人来禀告了我。咱们家又多了位七格格,这又是六月底出生的,自是叫人想起七姐来。”
点额说着举袖点了点泪,“咱们家侧福晋就是有福气之人,这便一再地应验了,真是叫我心下也欢喜得不得了。”
十五阿哥轻叹一声,握住点额的手,“七妞也同样是咱们的孩子……跟绵宁和四妞一样。”
点额眼中水光微漾,却是含笑道,“妾身倒觉着不一样呢。七格格叫人自然想到了七姐去,故此妾身倒要更疼她一些儿去,总要超过四妞去呢。”
十五阿哥扬眉,伸臂将点额拥入怀中,“福晋……你果然贤惠若此。”
原本,廿廿临盆在即,可是十五阿哥却要随驾赴热河,心下何尝没有担心过廿廿母女的安危去?
毕竟这后宫里,抓着这样的节骨眼儿,使用各种心计的故事,实在是太多了。
汗阿玛特地挑了曹进喜过来当值,他心下就也明白了。他临走之前,私下里也是叮嘱曹进喜多长一双眼睛、一双耳朵,紧紧听着点儿内院的动静。
……可是事实证明,或许他都是错了。
廿廿的临盆乃为万事顺遂,不仅仅是临盆那一刻,还有最后的那一个月里,家里平平静静,半点幺蛾子都没出。
嫡福晋为了能让廿廿安心静养,主动挪出宫里,下圆明园居住了——点额拖着病体,已然多年都没离开过宫里,可是今年,她是为了廿廿母女而豁出去了。
嫡福晋这样的心意,叫十五阿哥如何能不承情?
况且多年夫妻,看着嫡福晋这样不顾自己的身子,十五阿哥心下也是浮起愧疚。
许久未曾相拥的夫妻,静静相伴。点额想看起来平静,却怎么都做不到,终究是忍不住躲在十五阿哥怀里静静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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