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敢欺君?”
廿廿倒无奈,点头道,“咱们是一家子骨肉,二阿哥本不必如此。不过,既然二阿哥坚持,那就随着来吧。只是夜风寒凉,二阿哥要多加一件披风才好。”
廿廿到宫门口上轿。暖轿的门帘和窗帘都遮得严实,廿廿坐稳便没再掀开过门帘和窗帘去。
他们就这么静静地,廿廿暖轿在前,绵宁步行随后,沉默地一路向东,直到廿廿的宫门口。
廿廿吩咐落轿,便在轿子里告别,“二阿哥也快回去吧,早些安置,明儿还要早起进房念。”
绵宁跪安,抬眸望着那纹丝不透的暖轿,眼前都是方才那隔着幽暗的幢幢灯影里,她在他汗阿玛面前的眼波流转。
起身转向南去,眼前却只是幽暗的夜,冷寂的红墙,与漫长无尽的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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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亦即正月初八日,即太上皇宾天四日之后,皇帝正式颁传太上皇帝遗诰。
这一日,皇帝先遣庄亲王恭代皇帝祭祀太庙,然后由内阁官员请太上皇帝遗诰至乾清门用宝。皇帝立殿檐东恭候行礼,然后垂泪跪候遗诰出殿正门方起,回到上房倚庐。
礼部官员捧遗诰,于天安门外宣读,颁示天下。
亲王以下,有顶戴官员以上,全都齐集在天安门外跪听。
廿廿也在后宫之中,默默祝祷。
可是这一刻,廿廿的内心却是翻滚如沸。
她知道,今日皇上会办大事,还不知皇上颁旨之后,朝野作何反响。那反响一时没来,她的内心也是一时跟着吊着的。
遗诰传谕完毕,随即传来的是皇上关于十七爷的谕旨:“昨所加永璘惠郡王封号不够允协。著改为庆郡王。”
紧接着,第二道旨意也传来。这一道却是事关一向大权独揽的军机处。
谕旨:各部员衙门文武官员,及军营带兵大臣等,嗣后陈奏事件俱应直达朕前,俱不许另有副封关会军机处。各部院文武大臣亦不得将所奏之事预先告知军机大臣。
这一道谕旨听得廿廿也是心下砰砰直跳。
自从军机处在雍正年间总揽军政大权起,军机处能在皇上之前获知所有军政大事的弊端,已经延续了七十年。军机处在朝堂之上的地位,堪比宰辅中枢,今日皇上一道谕旨革除,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先前没人能想到。
紧接着,又有谕旨到。这一日从颁示太上皇遗诰起,便注定是一个重大的日子。皇上诸多新策将密集颁示,取出其不意之效,由不得臣下揣测和议论。
第三道谕旨,皇上是再度宣布重要的任命:成亲王永瑆、大学士董诰、八福晋兄长庆桂三人在军机处行走;阿桂的孙子那彦成,仍留军机处行走——这是在限制军机处权力之后,立即用自己人稳定住军机处。
接下来,皇帝又任命总理王:仪亲王永璇总理吏部事务,成亲王永瑆总理户部事务兼户部三司事务;撤换掉和琳岳父苏凌阿的刑部尚一职,将刑部事务交给庆桂。
孝淑皇后之兄盛住,管理工部尚事务;睿亲王淳颖管理理藩院;定亲王绵恩管理步军统领事务……
阿桂之孙那彦成,兼任翰林院掌院学士;绵宁岳父布彦达赉补授内务府大臣。
六部、各要害部门全都换成皇上的亲戚和心腹。
同样,内务府各要紧的部门,也全都换成了可放心之人。
盛住管御茶膳房、太医院、御药房、以及崇文门的税关;布彦达赉与盛住一同管御茶膳房;
上驷院事务由成亲王之子贝勒绵懿总管;武备院、御船处事务,则交给了刚刚进封的庆郡王永璘。
掌管京师契税(旗产部分)、牲畜税、屠宰税的,是左翼税务衙门和右翼税务衙门。左翼税务,由钮祜禄氏弘毅公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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