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害怕自己的宝贝徒弟被莫名其妙地坑死,或者抢走了拿下山去干点儿什么,孙药王就给李恪的学习计划做了个修改。
祝由术啊医药学啊这些,本来应该是李恪上山之后的主业,现在直接被扔到了九霄云外,除了每周两个时辰复习,保持一下状态之外,剩下的时间全都拿来炼体修道。
就为了这个,孙药王不但出了一本,还把自己关进炼丹房里面,给李恪好好地配了内服外用三种药剂。
一份药丸子,早晨起来之后直接一口吞的;
一份汤药,中午日头最大的时候熬着喝的;
一份外用的,晚上睡觉之前泡澡的时候用的。
然后,李恪每天的生活就很固定了,除了早中晚课吃饭睡觉之外,就是在炼体炼炁,向着金丹大道发起猛烈的冲击,连弄点灰糖上来做个白糖的功夫都被剥夺了。
为了保证李恪不被打扰,孙药王还给魏徵去了一封信,大概的意思就是李逸仙现在状态不是很好,不说命在旦夕吧,但也不能多走动,只能在山上好生将养,离了太白山上的禁制,只怕就要小命不保。
李恪觉着自己这是在上高三,孙药王就是最严厉、也是最慈祥的那个班主任。
所以,当李恪的舅公萧瑀喜气洋洋地重提右仆射的帽子的时候,李恪在山上修道;
当李靖带着苏烈北上定襄道,太皇的驸马柴绍和太皇未来的驸马薛万彻等一票猛将跟着的时候,李恪还是在山上修炼;
当突利可汗阿史那什波苾决定弃暗投明,带着部族跑去周绍范那边跪舔的时候,李恪还是在山上修炼;
当李靖在马邑喊了一声“骑兵连进攻”,李世勣从云中玩了一把全军出击,开始给颉利可汗来个左右夹击的时候,李恪还是窝在山上修道。
然后李恪这个道,就有点儿修不下去了,因为老喷子魏徵一脸无奈地上了太白山,来和孙药王商量能不能让李恪下山一趟。
“逸仙如今的状态,他人不知,玄成也不知道?”
孙药王皱着眉头,看着一身道袍的人形铜镜,脸色不是很好看,“泄露天机,便是那精于计算的黄冠子都吐血晕厥,逸仙不通此道,怕不是要有五雷轰顶之危。”
虽然不太懂修道的事儿吧,但是魏徵到底也是个高手高手高高手,他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李恪有丝毫暴毙的倾向。
不过很显然,老喷子再高手,也高不过孙药王去,拔宅飞升和金丹六转之间的差距,不可以道里计,所以看不出来只能说明老喷子蠢,没有其他的原因。
但是老喷子这次上山,不光有心理准备,还有道义上的准备。
“若非事出无奈,末进也不敢上山来扰真人清修。”
人形铜镜一脸的无奈,抖了抖身上的道袍,掉落了两片雪花,“实在是杨妃生产在即,陛下这才让末进上山,请蜀王下山。”
正在院儿里操练五禽戏,壮大自身气血的李恪听了这个,险些直接岔了气散了功。
他这才想起来,因为自己的突然间给力,原本已经处于半冷落状态的亲妈,又被自己便宜老子想起来了,然后很快就又怀上了孩子。
算算时间,也的确是快要临盆了。
“……”
孙药王显然也没想到这一出儿,这年月女子生产,基本上就是在鬼门关上打转转,搞不好就得出人命,而且因为生孩子的时候引动某些气机,就算是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去提高婴儿存活率降低孕妇死亡率。
虽然说杨妃已经前后生了两胎了,皇宫里接生的手法更是不错,可这年月谁也不敢把准不是?这时候让李恪下山看看,从道义上的确不过分。
“蜀王若是下山,末进愿陪护左右,不知真人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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