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47上 中煤气伟成归西 扫大街钟能恓惶(第2/3页)  老马的末段人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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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也想多睡一会儿盼着子顺遂一点。如今见老哥过来看他,心里一软,憋不住了,大泪决堤一般滂沱而下,肺腑内哀伤难言,全化成呜呜之音哭了出来。

    “咋咧你?”老马蹲下来拍打钟能的脊背。

    钟能边呜呜哀哭边喘着气说:“哎!丢人哇!子过不下去了!”

    “不是没离婚吗?”老马在旁皱眉问。

    “离不离婚……子都过不下去了。理儿……那球势子……我生的那货,真是亏先人哩……”钟能啜泣着说到这里,又捂着脸呜呜起来。

    此时街上来往的人多半是老年人,听着两老头抱在一处呜咽痛哭,知是遇到事了。有些人一步三回头地过去了,有些人手背后抬着下巴一脸担忧,有些人不愿打搅看了一眼匆匆离开……树老生虫,人老无用。上了年纪的人该是都懂——夕阳凉薄又短暂。

    待钟能哭停了,老马从兜里取出方巾给他擦泪,钟能拒了,从自己兜里掏出卫生纸又是擦泪又是擤鼻涕。待整顿好了绪,两人重又坐在花坛边上,一人夹着一根烟,朝着街上的路人脚输送烟气。

    “樊伟成是为他子,他子赌得太厉害了!你是为你子,我看钟理能缓过来,只是一时半会儿拧住了。我女子是不赖,我子不成器啊!我一想起那两子,死都觉着死不干净利索。兴邦一天天一年年胡跑,到现在没个成绩不说,连个家也没有,上五十的人咧没媳妇没娃娃……我老二……哎!”

    老马擦了擦泪,抽了口烟接着说:“老二子木讷,耽搁了,哎!英英是有点本事,可女婿不行啊。兄妹三个个个是一条腿过子!你老说我命好,好在哪儿?”

    钟能一听老马这一番肺腑之言,平静了很多,道:“你娃娃起码孝顺!”

    “哼!孝顺是今晚七点正式上班,但第一天去,怎么着也得早早过去熟悉熟悉环境、见一见人,省得到人多的时候手忙脚乱地给人家添乱子。

    到了那家店,先跟店里人一一认识。老板姓窦名冬青,五十来岁,河南人,大胖子,以前开快餐店时经常从晓星铺子里拿货,一来二去熟络了。店里另一个管事的叫孔平,是窦冬青的表弟,中等材,方脸大眼,为人和气。另有两个二十出头的姑娘是洗菜备菜、端饭打扫的,其中一个下周要走,晓星便是接替她的。到了店里熟悉环境以后,晓星撸起袖子,跟着那个要走的姑娘在人家后头干活。

    煮菜的三口大锅安装在门口,放菜的冰柜架子在大门左墙边,客人选了菜付了账,去里面有空调风扇的地方等着上菜。店里每人戴着专门的围裙,桌上摆着些假花、墙上挂着些油画,地板砖是蓝绿白大方格子的,桌椅板凳是定做的黄白实木。五十多平米的小店,装饰得简洁美观,就餐环境在麻辣烫这一行当里算是中上等的。

    “今天我和你天民叔聊了聊,樊伟成煤气中毒不像是意外,因他儿子天天赌——人早废了,在外面不知道欠了多少钱,说手机都不敢开!哎呀为这个闹得我一天不舒服!”晚上致远和漾漾在吃饭,老马吃饱了坐边上看,喝多了的人常常话也多。

    “我记得那个樊叔!”致远边吃边应。

    老马想到了一个问题,冲着女婿虔心请教:“你来说说,是不是这人到了中年真的有中年危机?英英说你有,钟能他子理儿是遇到了坎儿,这个樊伟成他儿子也是!咋到了四十多岁个个都有坎儿呢?”

    致远一听被问到了软肋上,尬得赶忙去给漾漾夹菜,待有了话头才转头笑着开口:“爸,你不是说你这个岁数也困难吗?就你前段儿讲的给大葱一棵棵浇水、大冬天在地里看葱的那段时期。”

    “我们那时候是子苦,多数跟年成、跟国家发展有关系,跟你们这个危机还不太一样!”老马拄着晕乎乎的额头解释。

    “年轻人没负担,老年人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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