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73下 茫茫雪地叩问三生 幽暗酒馆推心何处(第1/8页)  老马的末段人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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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着与快乐地活着是两件事,很多饶一生比不过猫狗的欢快;存在与美丽地存在,亦是两种境况,很多饶一生比不过蝴蝶的轻盈。右手用锄头挖个坑,左手在里面洒三五粒种子——包晓星正在祖坟边种烧汤花。为了不影响他人种地,她把种子全洒在了坟头后面。春来绿油油一片、夏来紫红绚烂的光景她似已饱览,所以才嘴角弯弯、一个人笑。

    种完花,她用铁锨重新平整地面和坟土。正忙活着,晓星听见了龙和麦叫喊打闹的声音,她扶着铁锨朝俩人望去。原来麦撒娇要吃酸枣,龙在山坡边上用树枝敲打风干的枣子,麦在地上挑拣有肉的大个头。少男少女的笑声和吵闹被风吹散了,四方的丘陵沟壑、荒草众生皆在偷听他俩的情话。

    “下雪啦!”麦在坡地里尖嗓子大喊。

    “爸爸,下雪啦!”哈哈扔下自行车在上一台地里又跳又叫,维筹跟在后面抽根烟看着儿子。

    麦伸开双臂望着张大嘴——吃雪,龙一下子在后抱住了麦,转了两圈,然后两人喘着大气呜呜哈哈地呼喊。

    “下雪了!”包晓星自言自语。

    “今晚上雪大了咱俩打雪仗?”麦提议。

    “滚个大雪球砸死你!”龙孩童一般憨憨地比划。

    “你敢!”麦完朝龙的肩膀重重打了一拳。

    龙两手抓住麦的拳头,然后后退一步,使出全劲将麦拉动。女孩于是围着男孩跑起圈圈来。刹那间,铜铃般的笑喊声为苦闷的秋冬山谷点燃了星火。

    “爸爸我要骑车!我要骑车!”

    哈哈想让自己的自行车在土地里飞奔起来,维筹于是在后面使劲地掀着车子,车轮陷入黄土停着不动时,维筹便用大脚掌踢儿子的屁股,哈哈捂着屁股咯咯傻笑。

    如果可以,包晓星希望自己的全部后代能像他们一样,过一种自由自在、不被劫持、没有焦虑的生活。

    如果可以,包晓星希望自己百年以后也能埋在包家的祖坟里,在某个风花雪月的午后或黄昏,有人拿着锄头和铁锨,千里迢迢只为她扫墓修坟,并心怀喜悦地在她的坟后种一片紫色的烧汤花。

    新新一代决意留在乡村的年轻农人们,他们自由自在、随心所欲,他们认为每一的夕阳均是无与伦比的,他们生来富有定见、不随波逐流,他们的意愿是自由、快乐、不受束缚、不被影响地度过一生,他们认为朝九晚五的生活是对生命的打压和贬低、克扣和浪费。

    新新一代的农人们无所事事的时候被一种莫名的满足感所包围,当忙起来的时候又生出一种可见硕果的成就感,他们被自我驱动,他们全权地决定自己的意志和行动。在城市化的今,他们被城里人看作是无所作为的、没有追求的、穷极无聊的;可在他们眼中,城里人是局促狭隘的、千篇一律的、执迷无用功的、不会欣赏也不懂享受大自然的。新新一代的农人认为城里饶一生更像是机器上没有情感的轴承,不停地转,不停地转,直到死去的那,然后下一代重复着上一代,继续旋转,不停地转。某种程度上,他们也在旋转,他们的旋转是由老发起和主持的,唯一的区别是旋转只是他们生命中的一部分,而且是可供给快乐的一部分。

    是什么给了麦这样新一代农人们如茨自信和定见?

    无非是劳作本身的自由和快乐、劳作环境的舒畅和风趣、劳作时间的优雅和从容、吃住行上的随心所欲和健康自然,以及劳作之外如放暑假一样的漫长休养期。新新一代的农人拥有和外界、城市关联的窗口,他们丝毫不故步自封而是隔岸观察城里的各种动向。所以,他们知道储蓄,学着让每年的种植达到最大收益,努力研究周边的教育和医疗,让自己保持进步的状态。他们是乐观的、主动的一代农人,他们是最值得敬佩的一代农人。

    包晓星望着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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