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上面焚着扰人的香，段红花嗅着这阁楼里面的味道，却也是不断的咳嗽着。他实在是讨厌这股浓烈的香气，若是药味他倒是能受得了。这股子香料的味道，他实在是受不了。

    公孙香兰慢慢的走进了阁楼的内间。

    段红花手脚被束缚着，也只是坐在那阁楼案前的琴边，一遍遍的心烦意乱的拨动着琴弦。

    心乱的人已然发现身后的脚步声。但他却没有转过身去，公孙香兰回来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早就已经做好的准备，他也不急于演这一时。

    何况他现在也不知道该对着她说什么。

    纷乱的心绪跟着琴音传荡在四周，公孙香兰看着他的背影，又是听着他的琴音，倒也是没在往前走着，而是坐在了那罗帐的外面。

    隔着朦胧的纱幔，段红花的身影就在自己的眼前，那一身红衣的人，伴随着这屋内的香气，隐隐约约的还有一股药味。

    公孙香兰没有心思听他弹奏的音乐，她的心里面只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们的一生，恰如这般情形一样，明明就是近在眼前，却是远在天涯。

    公孙香兰轻轻的唤着他说道“你为什么要骗我？”

    琴声戛然而止。

    片刻之后，段红花也是对着公孙香兰说道“我没有骗你。”

    公孙香兰听着他的声音，如此冷淡的声音，早就已经不再是记忆里面的那个少年，他根本就不在乎她，而她却仍旧是愿意就这样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哪怕往后的时光都这样的浪费，她也愿意。

    但她明白，段红花是不愿意的，他是不愿的。

    他与她的种种，不过就是自己脑海里面上演的一场梦罢了。

    公孙香兰却仍旧是痴问道“为什么，明明你明明就在寒江，这么多年为什么就没有找过我。”

    段红花闭上了眼睛，也是平静的说道“从前我并不知道，原来婆罗谜山的毒娘就是你。”

    公孙香兰却是质问道“可是你后来明明知道了，为什么你还要瞒着我？”她带着无限的疲惫。眼中已经闪烁着晶莹，她就是这样的望着他，而他却仍旧是坐在那里，未曾回头看过她一眼。

    真是绝情啊，他明明练得是痴心剑，为什么要做这样无情的人呢？

    段红花停顿了一会，复又说道“抱歉，我怀疑了你。”

    公孙香兰也是说道“就只有抱歉而已吗？”

    段红花对着她说道“只有抱歉，如果你愿意，我愿意偿还你……”

    公孙香兰却是怒道“你拿什么来偿还我！你拿什么来还我的……”她这样说着，声音却是越来越弱。

    段红花身上一僵，也是对着她说道“师姐，你还好吗？”

    公孙香兰咬着牙，忍着眼泪，却终于在这时候，听见了段红花的这一声师姐，那积蓄了许久的眼泪，终是一股脑的就落了下来。

    她想告诉他。她并不好，可是他又会说什么？冷冰冰的那个样子，她不知道他还会对着她说出多少伤心的话。

    别人说他是不解风情，只有她明白，他只是不喜欢自己而已。

    香雾萦绕的房间里面，此刻却是沉默无声，而顿了许久之后，段红花那有些僵硬的身体之中也终是开口轻声问道“师姐，你哭了吗？”

    公孙香兰听见了段红花的话也是抬起头来，她没想到那背对着她坐着的人已经转过了身来，四目相对之间，慌乱不已的人也是连忙将自己脸上的眼泪擦拭干净。

    段红花也是脑子一愣，房间里面沉寂无声，他本想着转过身来瞧一瞧到底是如何，而这一转身，却是见着那枯瘦身形的人低着头伏在桌案之上。

    那起伏着的脊背上压抑着身体之内的颤动，他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刚才的沉默是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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