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时辰西移,恍惚刚才是一场幻觉。
容若望着空空的路尽头,转头道:“你刚才都听到了?”
看着像是自说自话,但她话尾音结束时,绿雀及时的落到她身后一步距离,诚然道:“姑娘刚才有些冒险。”
即使太子妃强压,容若不愿意开方,最终太子妃也不能把容若如何,宫中不是能守住秘密的地方,就算太子妃私下找人带容若入宫,有心人想查探总还是能收到消息的,不过就是消息值不值为此上心的问题。
“开个方子而已,我又没说一定有用。”这件事于容若不难,对陆思茗来说也就是图个安慰,只是陆思茗在容若处留下的好印象几乎就此败光了。
绿雀不是很明白的拧了拧眉头:“太子妃明知自己吃的药有损生机,她为何强求姑娘?”
容若偏头,对着绿雀莞尔一笑:“许是人的本能。”
“本能?”绿雀敛着下巴,双目下垂,像她出任务时需要杀人那样的本能,不用有自己的想法,全靠命令灌输。
容若仿佛一眼看透绿雀的想法,在她冷若寒霜的眼角眉梢看到一丝寻常的杀气,“不是死,是生,求生的本能,简单的说,让你用一块不透风的布蒙住头自杀,你一定办不到。”
人会在极端的危险下,身体自动发出本能的求救信号,用自己的手压住口鼻逐渐窒息时,人失去意识,但是身体本能还在,它会驱使你身体的其他部分解救被困的地方。
“你是否发现,上吊的人最后通常脖子处会出现很多扣痕,因为在死前,呼吸的困难导致她双手不由自主的去扒开束缚脖子的东西,但人的意思已经混乱,全凭手指头去乱抓,因而那些痕迹凌乱没有章法,深浅不一。”
容若给绿雀简单述说了一下本能的概念,随后道:“我曾经看到过一个案例,有个人上刑场被砍掉头颅,他的双手还在地上找头颅。这当然不是神话,因为刽子手砍头的动作过快时,他的神经系统并没有马上停止工作,所以潜意识里身体会反馈给他这么一个信号。”
绿雀表情单一的脸看不出什么,眼睛愣愣的看向容若,显然第一次听到这么反、人、类的行为,有点接受不了。
容若看着绿雀这幅模样,大概是觉得有趣,歪着头欣赏了片刻,笑道:“绿雀,你原来是个天然呆啊。”
绿雀当然不明白天然呆是个什么呆,拧着的眉头犹如两股交缠在一起的细麻绳,“太子妃这一胎怀的艰难,蔺妃私下寻了很多民间大夫给她看,如今这个药方是从一个道士手里得来的。”
容若倏然停下脚步,裙摆在脚腕边旋开一朵白色的莲花,“你不会想说,恰好是今早经过的那间?”
一大早路过道三清时,半夏还戏言这年头道士除了抢和尚的饭碗出来算命,还赶着寻医问诊了,把他们给能耐的。
绿雀挺立在覆盖白雪的墙头下,一身绿衣如雪中青松,傲然挺拔,“正是道三清里的道士,这间道三清原是米记粥铺,三个多月前易主但一直没有开铺迎客,却是半月前一夜化身为药堂,也多了一个能治百病的神医。”
容若眼眸般转,伸手拽了从前头探出了一截杏枝,眼底有流光划过,道:“怎么,这里面莫非有问题?”
“没有,他自称一方道长,药堂开张后给周围不少百姓问过诊,很多经久难治的病只需他一张药方就可药到病除。”绿雀嘴里随便吐露一个名字,肯定是经过静王府的暗卫彻查过对方线索的。
容若捏着手中枝丫,一晃动,上面落满的雪簌簌而下,像是细碎的盐粒子,“我倒不知静王府的人这么闲,突然想起查一个来京城开药铺的道士。”就算那道士兼任大夫还小有名气,但都不值得慕北辰注意。
绿雀不知是否听出容若口中的揶揄,如实道:“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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