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院寂然,一树飒欢。
黑衣女子话音过后,宫墙上显现出一道人影,依稀是个男子的身影,坐在宫墙上头背对着女子这边。
男子宽大的黑袍将整个人包裹起来,夜风吹的整个黑袍鼓鼓的,有一种随时乘风而行的感觉,他低沉的嗓音从墙上飘落下来,像是传自九天之外的缥缈:“传唤我前来,有何要事?”
女子见到后,神色变的尤为郑重,低头抱拳道:“宗主,今夜宫中有变,属下不敢擅自做主,所以传书宗主前来。”
男子沉默的听着影三把事情经过陈述一遍,手肘撑在膝盖上,身体形成流畅的曲线,仿佛对月独酌般优雅,没有一丝偷闯皇宫的紧迫。
影三全身唯一露出的一双眼睛,目光微微下垂,并不朝上直视,眼底显出一抹忐忑,道:“不知宗主的意思,是否需要属下出马救下人?”
她接到消息容若有可能是他们要找的人时,同时接受到的命令是在宫中暗中保护她,上次明玥宫中容若遇袭,便是她恰好路过出手解了容若燃眉之急。
坐在宫墙上的男子抬起一只手掌摆了摆,示意不妥,潺潺之声似古音流泻,缓缓道:“你若出手,必暴露身份,现如今还不到那个时候,瑾贵妃人在何处?”
“瑾贵妃还在东宫,宗主是觉得瑾贵妃会帮她?”影三眸中带着几分不解,疑问道:“宫中贵主不存在人情一说,属下怕瑾贵妃不愿意掺和进这件事中。”
明玥宫中瑾贵妃贴身老仆突然暴毙身亡,对不在意的人来说死一个下人不算什么,但是有心人稍微查探一番就知道其中另有隐情,特别当夜瑾贵妃还特意将容若请进了宫。
影三特特意摸过情况,虽然不清楚各种细节,大概也知道陆嬷嬷并非暴毙,而是叫瑾贵妃处置了,所以可以肯定陆嬷嬷必然做了叫瑾贵妃容不下她的大事,由而得知容若定是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你将消息递给瑾贵妃即可,到时候她一定会去。”男子话说的肯定,仿佛他早已算准了一切发展。
影三猜不透他的话中之意,只接受命令,“是,宗主,不过静王现在带着人去了天牢,是不是派人通知一声?”
男子空着的右手虚空在空中用手指头弹奏着,仿佛手下有一把古琴,他手指长而匀称,弹奏起来相当漂亮,闻听影三的话,缥缈之音里传出一道轻笑,悠悠道:“且让他闯空门,多折腾一会,不用管他。”
影三低下头,曲指抵着鼻子,心道宗主定是故意的,也不知那位静王怎么得罪他了。
“你先去,否则我们的那只小兔子就要变冻兔肉了。”男子优雅的手无声弹奏着,玉石之声低沉有力,慵懒中带着一丝性感。
影三再次行礼,纵身一跃,消失在这方幽静的偏僻院落。
男子食指往下一点,似一个收音般回拢五指,黑色宽袍长袖在空中扬起一阵风帆,他从宫墙上站起来,朝某个地方看了一眼,徐徐凉风中,似有轻笑余韵悠长,自语道:“冷冻兔子,似乎也不错。”
天牢
凤梧一把拽住门口的守牢差役,狭长的凤眸半眯起来,眼尾勾出艳丽弧度,开口却是相当粗鲁道:“你她娘的,再给老子说一遍人不在里面试试。”
被抓的衙役也觉得自己倒霉死了,不就是轮值守通宵的时候打了个盹,怎么莫名其妙就给勒脖子,他便是不认识凤梧也认出了他身上的腰牌,上面端端正正刻着一个静字,不是静王身边的人是谁啊。
“卑职……卑职真的不知道啊,今晚并没有什么人被送进来。”衙役被吓的同时神志慢慢清楚起来,没错啊,都快天亮了,这一大晚上的要有事他还能打盹被抓了?
凤梧狐疑的盯了衙役半晌,然后看向其他几个,那几人连忙点头如捣蒜般异口同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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