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醒啦!”惊喜的声音,穿透黑暗,越过时空,在容若耳边清晰回想。
容若所有纷乱的思绪在这一刻全都戛然而止,她五指慢慢捏成一个拳头,手指摩挲过的布料熨帖温软,边角细密的针线几乎感觉不出来,却带给她异样的真实。
月桂赶忙爬坐起来,扶着容若:“都是奴婢不好,姑娘吃苦了,姑娘你没事,还有哪里不舒服,奴婢……唔——”不知月桂碰到哪里,疼的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喊了出来。
容若撑在地上动了一下,身体没怎么使得上力,她靠在墙角,在满是稻草铺就的地上将就着斜躺下来,鼻子里传进来的味道很重,稻草也不知用了多久,除了周围数不清的馊味和臭味外,还有浓浓的潮湿味道。
容若习惯了黑暗后,借着微弱的火光,依稀辨认出月桂的轮廓,出声道:“你没事?”声音一发出来,容若感觉喉咙干哑的像掺了沙子,咽口水都疼。
“没事,奴婢没事。”月桂摇着头,开口带了哭腔,“奴婢是心疼姑娘,才遭了罪又被送到这个地方来,天牢这等地方,哪是姑娘该来的,可蔺妃娘娘非说太子妃肚子里的胎儿是姑娘给害的,姑娘都治了太子妃几回了,要害人的哪儿有先救人的道理,贵妃娘娘本来是护着姑娘的,但是经不住蔺妃闹腾,非说要去皇上那边评理,最后贵妃娘娘没法……姑娘您受罪了。”
容若低头无声笑了笑,被杖打的地方是外伤,除了刚开始疼的撕心裂肺,现在不知是麻木了还是身体虚弱反而感受不到,也就没那么疼了,不过她被泡过冷水,又差点窒息,反而腊月里受冻对身体更坏。
容若摸了摸胸前的衣服,月桂不知是能看到还是感觉到容若的动作,忙道:“贵妃娘娘叫人送了新的衣服,奴婢刚才给姑娘换过了,该死的刘嬷嬷,下那起子黑手,定要叫贵妃娘娘好好料理才可。”
容若想着,瑾贵妃不愧是皇贵妃,方方面面做的真是周到,叫别人挑不出理来。
可是呢,容若讽刺的想着,想要她命的人里怕是瑾贵妃也排在前头,若月桂知道真相,可就搞笑了。
“我穿进宫来的那件斗篷呢?”容若被杖打的时候,刘嬷嬷怕斗篷太厚不能叫她吃疼,特地喊人脱掉扔在一旁,故而斗篷没有透水还是好好的。
月桂紧靠在容若周边,小心警惕的盯着周围,只要一有动静马上能蹦跳起来的模样,听见容若问话,赶忙道:“奴婢本来是要拿来给姑娘披着的,贵妃娘娘说斗篷过水了披着不暖和,就没拿了。”
容若弯了弯嘴角,清黑的眸底闪过一抹讥笑,脱斗篷时,她趁机把身上的药粉都塞入进去,没有斗篷在,她现在连伤处涂抹点药膏都不能。
容若放平了双腿,在月桂的帮助下,从旁边抓了一条破旧棉被盖了大半,味道熏的容若有些难受,幸好她并非真的从小娇生惯养,倒也不是十分难捱,开口说话,转移自己注意力道:“也就是说,蔺妃认定我害了太子妃,瑾贵妃无奈只得把我关入天牢,那么谁发现我在刘嬷嬷手里的,瑾贵妃的人还是蔺妃自己说的?”
容若想来,后者估计不大可能,看刘嬷嬷的架势是得了蔺妃默许,不管她最后交代出点什么,都打算灭口,反正蔺妃手中一定掌握了所谓的证据,不怕静王府后面找上她和东宫麻烦。
即使容若知道慕北辰不可能为了自己拼上和东宫与蔺妃公然对立的场面,可外人不清楚啊,也就是说,蔺妃手里握有的东西至关重要,重要到她不用顾忌静王府,重要到连瑾贵妃都没有反驳蔺妃。
月桂给容若拉好了破棉被,又往她身后垫多些干草,使得她靠坐的舒服些,才道:“奴婢也不大清楚,本来奴婢是给关在杂房里的,舒晴带着几人找到奴婢,奴婢才知道刘嬷嬷居然对姑娘做了这等子丧心病狂的事,幸好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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