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就是再阴森萧肃的地方,突然来了一大群人,也会将那股子常年累月积攒起来的阴气暂时驱除掉。
衙差摸着脑门上一大块肿起的包,看着眼前人们鱼贯而入的背影,狠狠往心里啐了一口,这他奶奶的都算什么事儿?
先是一块静王府的牌子砸的他七晕八素,在还没搞清楚事情原由时,突然又来了两伙人,一是以舒晴为首瑾贵妃的人马,另外的则是东宫和蔺妃娘娘派来的,无一例外目标都是凌晨被带来牢里的那个丫头片子。
“我说,那娘们到底是什么来头啊?”衙差等人走的都没影了,拉着之前去撒尿的那位说道。
那人用手中长刀的刀柄顶了顶脑袋上方帽檐,眼珠子往下垂时滴溜溜的乱转,颇有些不大耐烦的挥开同伴的手,“你管她的,反正过一会换班就没咱的事了。”
被打的额头肿了包的衙差脖子往后一仰,狐疑的盯着他:“不对啊,你小子平时最是多话,今儿怎么都不爱打听了。”
“得咧,人家那不是王爷就是皇贵妃的,敢瞎打听吗?再说,守了一夜人比驴都累,有空你还是想想你家婆娘和热炕头。”说着,双手摆出赶人的手势,催着人往另一头站好。
被打的衙差一步步往后退时,嘴里咕咕嚷嚷着:“这小子莫不是中邪了,有古怪。”
最先进入牢房的是段衣,他弯着腰进到里面通道,外面阳光照不进去,光线一下子暗沉起来,段衣踏大步走了一段路,旁边香风一动,他转眸对上舒晴含笑的鹅蛋脸,嘴角扬起春风般和煦的笑容,叫人一见便觉亲切,她红唇眉眼浅笑,轻柔唤一声:“段护卫。”
照理说舒晴的年纪不小,身上的少女气早就没了,但换而代之的另有一股女性柔美,从骨子里生出的温柔暖心,又是少女不会拥有的气质,叫人如沐春风。
只是万般似水柔情放段衣身上,他也是体会不到的,更何况舒晴笑起来还有几分彩蝶的影子,让他止不住从心里打了个哆嗦,木着脸表情稀缺道:“不知瑾贵妃有何事要姑姑交代?”
舒晴嘴角含微笑,缓和如春阳:“娘娘知道容姑娘此番受罪,娘娘既有心但太子妃实是叫人陷害落胎,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娘娘总也是不好说话的。这话原不该做奴婢的来说,我只希望静王爷不会对贵妃娘娘有所误会。”
段衣听后,默然看了她一眼,“是皇贵妃先找到的容姑娘?”
舒晴转头往后扫了下,隔着瑾贵妃和段衣带来的人,蔺妃和东宫的慢了一些,见段衣和舒晴说话时,垫着脚伸长了脖子做出假装不在意,其实正竖着耳朵偷听的样子。
“原先在东宫时,贵妃娘娘是打算稍后再做打算,可蔺妃娘娘说早已招了容姑娘入宫,并且以谋害皇家子嗣的罪名擅自将她下狱。”舒晴回过头来,以衣袖掩着嘴巴,稍稍朝段衣这边靠了点,压低了嗓音说道:“贵妃娘娘怕出事马上带着人赶来天牢,快到时突然收到匿名消息,容姑娘非在天牢,其实一直被暗中关在东宫之内。”
段衣眉头轻忽一动,眼眸灼然有神,道:“就是说,姑姑也不知给贵妃娘娘传信之人是谁?”
舒晴点点头,眸中闪过一抹困惑:“上头人物和时辰都说的真真的,娘娘认为不会有人以此为玩笑,再加上娘娘念出地方时蔺妃娘娘确有几分心虚,故而又转回东宫,才发现的容姑娘。”
想到发现容若时,慢一步可能人就没了,舒晴心中也骤然一紧,她都没想到蔺妃还敢公然欺骗瑾贵妃,为的就是拖延时间,好给人下刑审问,待扛不住时自然就‘交代’了。
还有月桂当时也被打的半死昏迷,孤零零一个扔在了杂物间,舒晴和月桂同在明玥宫到底有交情在,看了之后观人思己,有几分共情怜悯。
段衣无声颔首,他查出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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