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人的慌乱忙碌,一点儿没惊扰了她。
合着今日的打扮,不言不语坐着,真真高贵优雅极了。
见了面,两口子便跟着大哥出来,甄家大公子忙里抽闲前来相送,展怀迁表示不愿添麻烦,过几日再来问候,就干脆地走了。
大哥独自坐马车在前头,展怀迁和七姜在一起,马车走出没多远,便见她摸出手帕,将里头的东西抖落到窗外。
“什么东西?”
“泥。”
“泥土?”
七姜摊开甩干净的手帕,上面还沾着星点泥土:“看见了吗?”
展怀迁认真地问:“是你们家乡奔丧的规矩吗?”
七姜愣了一下,旋即笑起来,点头道:“是,村里老人家说,奔丧时带些主家的泥土到门外抖一抖,可以消灾除厄。”
展怀迁说:“还是第一次听说,我朝国土辽阔,果然各地民俗皆有不同。”
七姜心里憋着笑,问道:“过了今天,还有事吗?”
展怀迁应道:“出殡那日,我们家会摆路祭,除了大哥,我们就不必到他们府上去了,暂时没有别的事。”
七姜问:“不再来看看你家大姑娘?”
展怀迁一时愁绪上头,叹道:“颜儿的身子,不知还能撑多久,实在担心她。”
七姜说:“你要是一个人来不方便,我可以陪你来。”
突然如此主动,展怀迁好奇地看着她,想起什么来,问道:“在灵堂,你与妹妹说了什么?”
七姜应道:“请她节哀,是嬷嬷教我的。”
展怀迁回忆方才的光景,说道:“你是不是给了她什么东西?”
“我能有什么东西给她?”七姜反而奇怪地问,“我都不认识你妹妹,今天头一回见。”
展怀迁其实什么也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就是心里觉得有些什么,恐怕是想多了。
不久后,车马回到府中,撒盐跨火盆,进门后,两个人分开沐浴,再见面,展怀迁又穿戴整齐,要去兵部了。
“你去吧。”七姜捧着一碗红豆汤,奇怪地看着展怀迁,“为什么要来对我说?”
展怀迁也愣住了,他出门,为何要对云七姜说?
卸下假髻首饰,脱了厚重裙袍,清清爽爽洗过澡,整个儿活了过来,七姜此刻心情无比美好,不在意这人的多此一举,继续喝红豆汤,甜甜的沙沙的,她可从没喝过,这样舍得放糖的红豆汤。
展怀迁走到门外,见张嬷嬷和映春在屋檐下说话,他干咳一声,说:“嬷嬷,我去兵部了。”
张嬷嬷笑道:“好好,您若不回来用午饭,奴婢就让福宝送去。”
展怀迁点了点头,见春日美好下,嬷嬷和映春笑得比阳光还美好,忍不住问:“有好事吗?”
张嬷嬷看了眼映春,说道:“侯爵府里的事,奴婢听着真解气。”
展怀迁不明白:“什么事?”
听完映春的讲述,展怀迁一路往门外走,一路生闷气。
那小丫头竟然骗他,说什么抖一抖主家的泥土消灾除厄,分明是她抓了把泥土装成虫子,耍了那坏心眼的女人,人家踩她的裙子要绊倒她,她就狠狠地踩脚还回去。
可想到这里,他又不生气了,这丫头冲动但不鲁莽,正如大哥说的,她是聪明人。
“胡闹……”展怀迁嘴里念叨着,心里却想,玉颜若能有这样的胆气和魄力,又怎么会在甄家受欺负,还有玉颂,在娘家尚且如此,他日嫁了人,婆家更要将她搓扁揉圆。
如此看来,女孩子家,真是霸道些才好。
观澜阁里,说起这些事,嬷嬷虽然解气,不得不劝说:“您下回一定忍忍,万一她们追究起来,闹得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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