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眉头一紧,隐约觉着不妙,命院里的下人去家中找寻,连上官清也跟了出去,一个时辰后众人从各处回来,竟无一处找见朱嬷嬷的踪迹。
上官清问下人:“方才是谁来传话,我瞧见一个丫头带着朱嬷嬷出去的,只是没看真切。”
当时正传午饭,大厨房的人进进出出,下人们也轮班去吃饭,谁也没在意是哪个传的话,反倒是只有老太太听朱嬷嬷告假,说儿子来了,她去后门见一面。
“一个大活人,怎么能从家里不见呢?”上官清说,“昨晚今晨,嬷嬷可对你们哪个,说过奇怪的话?”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昨夜四夫人那儿闹腾,回来夜深了,该睡的都睡了,值夜的几个也没和嬷嬷说上话,伺候朱嬷嬷的小丫头们和往常一样端茶送水,并没有奇怪的事。
忽然有个丫头说:“记得二少夫人那天在大厨房闹,二公子说,要禀明老爷后,将嬷嬷送回老家去。”
老太太立时想到了,喝令侄孙女:“去观澜阁要人,她跟了我一辈子,若不是被人绑了,绝不会无故失踪。”
上官清道:“倘若真是二哥哥与二嫂嫂所为,那二嫂嫂便是以女主人自居,清儿一个姑娘,亦非展家人,此刻闯去观澜阁要人,怕是连门都进不去。”
老太太冷笑:“她若敢对你动手,我今日就要了她的小命,给我翻遍观澜阁上上下下,哪个敢阻拦,就从太师府滚出去。”
上官清得了“御令”,便带着人赫赫扬扬往观澜阁来,七姜正领着丫头们踢毽子,她们忽然闯进来,正要一脚飞过来,毽子险些砸中上官清。
“真是,不知道你们要来,清姑娘,砸到你了吗?”七姜绑着袖子,束起裙摆,一身干脆利落,轻盈地走到上官清面前,自行将毽子捡起来,热情地问,“要不要一起玩耍?”
上官清也不好冷下脸,和气地说:“朱嬷嬷不见了,倘若二嫂嫂见过,还请告知她的去处,不然……眼下家中各处都依照老太太的命令搜查过,观澜阁自然也要搜一遍。”
七姜手里把玩着柔顺的毽羽,缓缓走到院中央,同样客气地说:“你要搜,我是不在意的,但你二哥哥交代过,他在院子里放了不少军队里的什么密件,我不懂,可听他的意思,若是被人动了,被人偷看了,是要杀头的。”
上官清长眉挑起,质疑道:“军机密件,二哥哥怎么会随便放在家里?”
七姜说:“兴许人人都跟你这么想,就不会有人来家里找,不是挺好的?”
几个中年女人围上来,与上官清商量半天,虽然都觉得新娘子唬人,可万一是真的,牵扯上军机大事,她们个个儿吃不了兜着走。
上官清预想了无数种胡搅蛮缠的场面,最难堪就是大打出手,她心里也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就打算来大吵一架的,没想到,这小村妇竟然不吵了,在这儿拿军机大事压人,那可是老太太也不敢说个不字的。
她努力压着火气道:“府里谁不知道,老太太离不开朱嬷嬷,二嫂嫂若是有朱嬷嬷的消息,还请派人到沁和堂告知一声。”
七姜微微一笑:“你早说啊,我还以为你只是要来搜屋子呢,朱嬷嬷被她儿子回老家去了,你去告诉老太太,二公子已经和她儿子说明白,往后一年四季的粮米布匹,府里都会管着,不叫她受冻挨饿,她在府里辛苦几十年,也该歇歇了。”
跟来的那群人,顿时吵嚷起来,张嬷嬷大声呵斥:“都给我闭嘴,主子跟前,有你们说话的份?”
上官清忍不住了,怒道:“是不是你们将她绑了,房里东西一件都没收拾,怎么会说走就走。”
七姜问张嬷嬷:“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张嬷嬷垂首应道:“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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