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他的语气总是一派寡淡的坦途，以至于此时此刻他口吻里只有星点半点的皱褶，都能轻易拨弄我的神经。

    既然敢干，我也不差那点面对质问的勇气。

    挑了挑眼皮子，我用廉价演技造出些许敷衍劣质的委屈：“我做错了什么吗？不是你说的嘛，在外人面前必须跟你秀恩爱。你刚刚那么卖力，我要反应平平，玲姐看出咱们假情假意的门道来，那你又该怪我跟咸鱼没两样，一点随机应变都不会。我好不容易使出浑身解数，我也做了很大牺牲好不好。”

    嘴角又有淡淡抽搐，卓悦眉宇间有黑暗堆砌，直盯得我发毛之后，他冷不丁将我捞起来扛过去扔在沙发上。

    重重压下，卓悦的指腹贴着我的锁骨往内里探向几分，他眼睛里有猩红迸炸：“可以秀，尺度要有。秦时九我警告你，你下次再敢擦边球挑衅我，再敢用这么明目张胆的X暗示来妄图摆布我，卧室里有盒套，我会分秒必争一夜全用在你身上，记着了。”

    双腿被他夹得动弹不得，近身肉搏下他的脸凑得极近，他这张丝毫没受岁月腐蚀过的脸对我仍旧有惊心动魄的吸引，我望得出神脑子又呈抽风状态，于是我的嘴巴越过了机能失灵的脑子擅自发挥：“多少个装的？”

    眸色渐深，卓悦剔起眉：“十个。”

    他这么一本正经的回答，倒是把我从放飞自我的路上拽了回来，反应过来的我尴尬得想原地爆炸，我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哦，就因为我上回送得慢坏你好事儿，你都把货给囤上了，你就该这样嘛，未雨绸缪挺好。这样你再有好事儿，肯定有一次成一次。”

    我觉得我这波操作简直满分，至少它特别自然的瓦解了此时此刻情色喷张的紧绷感。

    然而卓悦却是凝住我片刻再松开我，他语调冷下：“我不该对你有任何期待。”

    悸动褪去，他仿若变成片刚好可笼罩住我的月色，冷清虽然稀薄，也足够将我劈头盖脑。

    他转眼上了二楼。留我一个人被制滞原地，摸不着北。

    洗了个澡下来，卓悦先去酒窖，之后他又去看狗，反正他看似忙碌的走来走去，几次我望他，他都将我视作空无一物。

    闷感噎堵，我洗好了就躲入房间没多大的阳台里吹头发。

    刚吹个半干湿，卓悦过来隔着门：“我爸要见你。”

    莫名慌了慌，我皱眉：“现在？”

    用语气上的脉络分明与我等划界限，卓悦惜字如金：“明早八点出发，穿运动装。”

    就没给我再发问的机会，卓悦的脚步声隔着门响到耳里，冷淡又疏远。

    而我悲催的失眠到大半夜，反复揣测卓悦这顿脾气源于何处，可哪怕我穷极这几年与人打交道累积下来的经验，我还是没能搞清楚他咋就不高兴了。

    翌日我完全是靠着意志力爬起来的，我收拾好自己下楼，正好碰到卓悦回来，他把拎着的袋子搁在餐桌上，神情寡淡：“你的早餐，吃不吃你随意。”

    他应该跑了不少圈，这么冷的天他身上单薄的运动衣裤被汗湿得厉害，他目不斜视从我身边走过时，我甚至可以透过紧贴的衣服望见弧度淡淡的腹肌。

    一夜煎熬带来更多困惑，我小声嘀咕：“怎么就生我气了，小气鬼。你还能再莫名其妙点不。”

    有些微微愣感，卓悦徒然顿时转过身来，他目光直落，语气磊落而坦然：“你令我质疑自己的魅力。”

    啥意思？就因为我昨晚没被他帅得合不上腿顺水推舟和他滚了，他就生气？

    就知道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破男人！

    我忽然觉得我失眠到夜半，特别愚蠢。

    意气阑珊，我没了好气：“别急着往自身找问题，你该有的魅力都有。是我眼瞎，欣赏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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