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对，你卓悦就是欠我的，你一辈子都欠着我！”噎在喉咙里，被我弱小而卑微的自尊压迫得毫无张力，我怕极我把它宣泄出来，卓悦会以“为我怀孕过的女人又不只有你一个”这样轻蔑的态度刺伤我。我在他眼里更是泯于芸芸，我会变成令他厌恶的拿得起放不下黏糊的那一类，我与他之间的周旋只会以我惨败收场。

    我就是贱！

    我可以恨他入骨，也会奢求与渴望。

    与他这段开始得莫名其妙的婚姻，它就像一把钥匙开启了我内心的贪婪，我大抵需要再扒掉一层皮，才会逆境求生。

    竭力忍下眼里的惊涛骇浪，我气若浮丝：“那你别管我，该干嘛干嘛去。”

    “我不想结婚没几天就丧偶。克妻的名声我不想担。”

    用脚勾过来一张椅子，卓悦啪的声坐下，他舀起一勺汤没好气的：“张嘴。”

    死死咬住牙缝，我静默与他僵持，浑然不知自己眼眶已红。

    眸里的火苗逐渐熄灭，他破天荒缓下声来：“别逼我含在嘴里一口一口喂你。虽然这样很不卫生，但我OK。”

    见他满是跃跃欲试，我强劲的心理素质没派上用场，于是我与他对抗时多牛逼，现在就怂得多滑稽。

    窘迫难持，我小声说：“我自己喝。”

    “晚了。”

    卓悦再一次举起勺子：“安安分分当个病号，老子让你张嘴就张嘴。”

    接下来我每喝一口就如坐针毡，卓悦趾高气昂，我们就在这奇怪得要死的气氛里，合力完成了这碗汤。

    收拾好，卓悦拨弄了另外个袋子：“买的超长夜用。你需要换喊我给你举着点滴架。”

    …..

    硬着头皮撑了一个多小时，眼看点滴打完一瓶又加了个特大瓶的，我寻思裤子搞脏了更尴尬，我只得弱弱喊了声站在窗台不知张望啥的卓悦：“那个…”

    谢天谢地，卓悦把我的欲言又止听明白了，他板着腰拆开拿了一片，又抽了些纸巾塞给我，他就默默举起点滴架，侧身与我并肩行。

    输液管硌得门总有半盏缝，这些空隙映出我的心慌来，我刚要扎起半马步用胳膊支压着门，卓悦已在外面拽住了门柄：“卓太太无须矫情，我并没有兴趣偷窥你。”

    搞好出来，尴尬差不多要去掉我半条命，我埋着脸撅着头，竭力全力躲避卓悦的目光。

    脸上又是寡淡横陈，卓悦支好点滴架：“你睡觉。”

    捞来输液卡看到后面还有两瓶药，我往被窝了陷了陷：“你忙你的，我自己看着就成。”

    没再坐回离我半米远的椅子上，卓悦在沙发那边落座，他轻描淡写：“家里的狗不舒服，我也会带出来看病，出钱出力。”

    嗯，我懂他意思，他在阐述他今晚种种完全是人性使然，让我别自作多情以为他到底有多紧张我。

    本无期待，鼻子还是层酸泛起，我抿着唇许久：“总之谢谢你。”

    冷冷哼了声，卓悦没再说话。

    最后我没能撑得过疲惫，在寂静里局促惴惴间眼睛渐渐瞌起来，朦胧里我又见何西峰，他怀里抱着卓悦的画像，对我挥过手后他跑得很干脆。

    不知道我是想留下何西峰，还是觉得他抱着卓悦的画像走显得很不吉利，我急急喊了他的名字无数次。

    醒来时月落满辉遍地凉，地板折射的光线使卓悦脸上冷感凸显更浓，他蹙眉与我对视几秒，又合上眼睛。

    夜半被我吵醒的不悦延续到天亮，带我去做检查时卓悦端着一张冷脸，他全程与我无交流，我心里很堵，不知如何破局。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检查报告显示我并无子宫内膜异位的毛病，医生结合病理判断我是虚寒入侵，弄了点药让回家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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