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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点、每个面之间要‘衔接’。

    而学会‘衔接’是看起来最简单,也最难的一部分,绝大多数舞者都要用整个舞蹈生涯去求索。

    所以一边学习基本功,一边排一些简单的舞蹈就很有必要了。既能调动积极性,也能早早开始训练‘衔接’,培养舞者的‘舞感’。

    现在红妃她们已经学了第一支舞《春花》了,这是此时著名的宫廷舞曲《春舞》中的选段。《春舞》算是此时教坊大曲中舞蹈动作比较简单,规模也比较小的。正式表演也只是两人对舞,旁边不需要竹竿子朗诵、勾词,舞者一般自唱(也有不用唱的表演形式)。

    《春花》是《春舞》入破之后的高.潮部分,可以成为一个相对独立的舞蹈段落。因为单纯以舞蹈动作来说不算太难,常常被学舍用来给学童做‘初尝试’。

    当然,舞蹈动作简单不代表想要跳好这支舞就容易了...恰恰相反,能将《春花》跳好的女乐屈指可数!

    《春舞》这舞曲常用在宴席上劝酒,段落非常明晰,一般是一节表达一个春天里美好的意象,然后以此劝宾客与主人饮一杯。《春舞》一遍,其实就是走过了整个春天。

    整部《春舞》中,《春花》是春天到了极盛时的意象,而要表达意象、感觉,对于舞者来说本就很难,对此时的舞者更是难上加难——古人对‘自我’的发现不足,任何一个种类的艺术相较于现代作品经常会显得过于程式、克制。

    这倒不好说古代艺术就不行,只能说大家各有偏科之处。

    陈玉卿带着学生们练了两个新的手部动作,然后就如大家所愿的宣布可以排练《春花》了。之前两节课已经将《春花》的舞蹈顺了一遍了,在不管动作是否标准的情况下,用功一些的学童应该已经能顺下来了。但也就是这样,陈玉卿也没想过谁真能跳的有些样子——直到她看到站在靠边上的红妃。

    旁边有个乐工执红牙板为学童们打拍子,在这样纯粹的节奏声中,更能看出小学童们如今跳舞只是‘玩闹’的本质。虽然她们已经经过了一些训练,但训练所得的经验其实并没有被转化为实力,这个时候的她们学跳舞并不会比纯粹的外行人强多少。

    但...但看到红妃的时候,陈玉卿就意识到了,这个孩子是不同的。

    红妃算是陈玉卿比较关注的弟子之一,她在学舍表现的很好,具体到舞蹈这个方面,每次的课堂内容都完成的又好又快。但说到底舞蹈课到现在为止学的只是一些基本功而已,如果不是特别用心观察,只会觉得红妃很优秀,然而优秀的学童在新竹学舍中总不缺。

    虽然少点儿,可哪一批中没几个?

    然而到此时,陈玉卿觉得自己之前错了,这哪里是优秀可以形容的...如果现在有熟人看到她的表情,就会知道她那是‘见了鬼’的样子!

    小女童在舒缓的节奏中伸手、旋身、微微抬头,《春花》的舞蹈动作是很慢的,动的也很细微。常常是手指、手腕、脖子、眉眼细小变化,这支舞的风格在后世可不多见,但红妃曾经在日本的‘唐舞’中见过类似的。

    这就是纯粹的古代舞,和现代另起炉灶的古典舞其实很不相同。

    陈玉卿见小女童微微抬起头,就觉得她是在花树下看着一树的春花绽放。轻轻摆摆手,手臂就像是垂柳枝条,被春风拂动——这个小学童分明做到了这支舞中最难的地方,向观者传递出感情。

    看到她跳舞,根本不用增加各种舞蹈道具,也不用特意将舞台布置在春天的户外。哪怕是在室内宴饮,只要看到这支舞,也会明明白白地看到这个春天的鲜花。

    然后是什么?一丝颓败的哀伤?陈玉卿感受到了这个。

    是了,《春花》是《春舞》的高潮,也是春天的极盛之时!而月盈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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