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到了,眼看着街上的节日气氛一天比一天浓。就连布店里掌柜都说,女孩儿们喜欢的粉色、嫩黄、葱绿等颜色料子,全都
供不应求了。大姑娘小媳妇,早早装扮起来。
叶斐然家里按照琼州俗例,摆出了自己做的乞巧手工,苏氏准备了绣品,叶怡然也做了绣品,就连才会拿筷子的小米糕,也都
拿自己的胖爪子“啪啪啪”的拍了一幅梅花图,放在了供桌上。
七夕一大早,叶斐然就起床忙碌了。
先是欣赏了一番自家人的手艺,然后薛长乐说:“夫人,我也做了乞巧的东西,你瞧瞧?”
叶斐然看了一眼那又黑又长的一条,傻眼:“这是啥?”
薛长乐说:“我雕刻的人偶,怎么样?”
任凭叶斐然想象力如何丰富,也想不出什么人长得跟棒槌一毛一样,出于礼貌,她含糊一笑:“嗯……挺像……”
薛长乐喜滋滋地说:“是吧?像万掌柜吧?我寻思着,等拜了七姐之后,就把这东西送去营山镇。”
叶斐然:“……嗯?定情信物吗?”
薛长乐羞红脸,说:“算不上吧。上回他捎信来,说想要我做个礼物给他。这不是赶巧么……”
叶斐然:“……”
嗯哼,你高兴就好,这还不算定情信物,什么才算?
不过,看到薛长乐那满脸娇羞的模样,叶斐然也很替她高兴。这丫头兜兜转转的,可算遇到合心意的人了,万江珧和她一文一
武,正好搭配。
把那棒槌也给摆上供桌,乞巧的东西就算齐活了。叶斐然对合家大小说:“等吉时到了之后,就一起拜七姐。”
她站在主妇的位置上,吩咐得自然而然,底下的丫鬟也纷纷低头答应,俨然已是一幅当家主母的气度。
苏氏见女儿雍容华贵,处事有方,想起家里短短几年就过得如此兴旺,高兴得暗暗掉起了眼泪。
门房突然奔进来,惊慌地对叶斐然说:“夫人,夫人,宫里来人了!”
叶斐然一怔:“宫里?哪个宫里?”
门房道:“是坤华宫的青螺姑姑!”
要说子爵府的门房,跟着这么个主人,也算见多识广了,见着坤华宫的大姑姑青螺,也仅仅是有点儿着急紧巴着,说话行事分
寸还是半点不乱的。
叶斐然说:“快请!”
“不用了!没空闲坐。”青螺已从外面快步走进来,直奔叶斐然跟前,说,“皇后娘娘有请夫人,立刻进宫去!”
这么急?
察言观色,知道事情恐怕急且大,叶斐然简单叮嘱了家里人几句,麻溜利索换上衣服,就跟青螺进了宫。
进了坤华宫,才知道大件事!
院子里的祭桌,乱七八糟的,打翻在地上,好像刚被人踹翻。皇后躺倒在床上,已经撅了过去,快步走向皇后的时候,青螺已
简短扼要地把事情跟叶斐然说了,“柳贵妃跟皇上上眼药,说皇后要害她的小皇子,让才小皇子变成如今般情形。皇上来到,一
言不合就把供桌掀了,还踹了娘娘一记窝心脚,人走了,还不许太医来医治。我们只好请您来了……”
叶斐然一听,怒从心头起,这都什么事啊!
她说:“先看看娘娘再说,可别被踢坏了!”
来到凤榻前,只见皇后嘴角挂着一缕血丝,面白如纸,奄奄一息。衣服也没有换,心口处一个大脚印子,触目惊心。
青螺本已收了眼泪,强作镇定,一见那形容,忍不住那帕子掩住了嘴巴,转过脸去。
叶斐然拧着眉:“我的老子娘诶,这可真狠啊!可别伤到骨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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