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营地冰火两重天,一边热热闹闹吃羊肉,喝羊汤;另一边干巴巴啃一千两银子一条的压缩饼干,并且还得精心数着不能
吃多了,再多就没有了。
把肚子对付个半饱,文官们搂成一团,小小声地憧憬着:“等投诚之后,还能回京城吗?”
“王大人一定能的。”
“王大人回京城,记得提携一下……我们一起患过难。”
王大人说:“你们放心好了,当初我去过柳相的贺寿宴,跟柳帝有过一面之缘。凭着这点交情和我的满腹经纶,百废待兴,朝中
正是用人之际,我必定可以官复原职。到时候我们相互提携,不愁没有我们用武之地。”
一顿大饼画得大家伙哈喇子直往下滴,画面太美直逼当年上学堂摸鱼打瞌睡。
也不过是到了初更时分,营地里静悄悄地,就连负责守夜的成甯和薛长东,也抱着兵刃,低头合眼,人事不知。
文官们交换了个眼色,悄悄站起身,一个拉一个手拉着手,向营地外面走去。
走出了半里地,王大人咬牙道:“让我发个烟花,等山下人寻到此处来。坐轿子走,不比两条腿舒服。”
享惯了福,这段日子也受够了罪,众文官没有不赞同的。
从怀里一掏,掏了个空,王大人脸色变了。
那师爷见他在怀里上上下下的乱摸,说:“大人,怎么地啦?”
“是不是要找那枚烟花?”一个声音问道。
王大人说:“是是是。谁拿了我的宝贝?那可是我从京城烟花陈处买到的东西,正儿八经能点烽火台用的……”
成甯坐在树上,手里一抛一抛,正是那枚宝贝疙瘩,面沉如水,冷笑骇人:“王大人果然藏了一身宝贝啊。我从不知道,区区一
名中书省郎中,竟也官囊丰厚。也是合当大顺有此一劫!”
王大人腿一软,坐在地上!
周围现出身形来,把文官们绑成一串葡萄串,回到营地。
叶斐然早就命人点起了篝火,照得营地亮堂堂地,皮笑肉不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还是打一顿,保管什么都交出来了。
”
王大人惊怒交加,朝叶斐然唾了一口:“你……你最毒妇人心!”
叶斐然耸肩:“毒不毒的我妇道人家不知道。但我一不藏私,看着冒死把自己从捕兽夹里拽出来的士兵伤口溃烂还要挨饿受冻;
二不亏心,吃了雷家的米?,就不认别家皇帝,不像某些人读了圣贤书,货与帝皇家,也不管这皇帝家姓甚名谁,忠孝节义
四个字竟当成狗屎吃了!”
王大人脸上好像被打了几个耳光,火辣辣地,怒道:“你、你、你!”
成甯一冷脸,“行了,别逼逼了。二丫心善,想要给你们个机会自己交出吃的来。你们自作聪明要逃走……”
微微眯眼,很是恐怖。叶斐然适时送上彩虹屁:“幸亏相公身手好,一拍之下就把那枚烟花偷龙转凤……”
“所以。二丫,该狠的时候得狠点。”成甯说,“捆起来,说,你们的干粮藏哪儿!”
……
文官们被重新关起来,这次成甯直接命人把棚屋门前上了锁,正儿八经的囚禁起来了。
另一边,沙玖和薛长东,来到王大人说的那块火山岩底下,掀开,一声欢呼。不过半张桌面大、气膝高的掏出来的地洞里,整
整齐齐码着油纸包!
“快,去请夫人来,看看这是啥?”
“肉!我闻到肉干的味道!”
“还有雪花糖!牛轧糖!”
“狗日的,银子!这些老儿真特么属螃蟹的,会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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