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舍的内街道上,谢昀当街突发心绞痛。 当然,这只是短暂的阵痛,片刻过后他自己就又好了。 秦老爷的侍从徐德为此做出的诊断是:“因劳累过度而起,为气血瘀滞,应无大碍。” 然而当真是没有大碍吗? 江慧嘉先前的关注重点更多是在那神秘的秦老爷(身shēn)上,对谢昀便无意中有所忽略。可这时候谢昀都当街发病了,仅只是出于医者的本能,江慧嘉也会自然地多看他几眼。 这边因谢昀的状况渐好,秦老爷(身shēn)边的随从护卫们也就放松开了包围的阵型。 宋熠当下上前几步,向秦老爷与谢昀见礼,并对谢昀的(身shēn)体表达了关切。 江慧嘉也跟着他走了几步,但并没有与他并排,反而稍稍落后了他半个(身shēn)位,在他向秦老爷等人见礼时默然蹲(身shēn),行了个福礼。 她跟着宋熠上前,一来是出于礼貌,二来也是想离秦老爷和谢昀更近些,以便更清楚地观察到他们的(身shēn)体状况。 虽然不方便给这两人诊脉,但望闻问切四诊法当中,高明的大夫单只望诊就足够判断出很多东西了。 见礼过罢,宋熠道:“谢大人(身shēn)体不适,晚生便不打扰了。两位大人慢走,晚生告辞。” 很识趣地没有多做纠缠,目光后移,与江慧嘉对视一眼。 两人一起退开到一边。 谢昀面色仍然显得虚弱苍白,只对着宋熠微微颔首。 秦老爷却是笑道:“宋鹤轩倒也不尽是狂生而已啊!” 宋熠微笑着抱拳回应。 江慧嘉则静默地站在一旁,很安分地……嗯,当花瓶。 她在默默思量方才观察到的一切,并再次肯定了先前的结论:秦老爷他,命不久矣! 这的确是一个使人心惊的结论。 很快回程。 江慧嘉进屋脱了披风,净手净面。宋熠也收拾好,两人一起进了书房。 因松风和刘思源都留守在家里,书房里头火盆都是烧好的。 室内便干燥又和暖,江慧嘉搓了搓手,坐到书桌前,本来是想提笔写方子的,却才写了一味药又停下手。 她笑了笑,道:“写了也无用,我又不会给他们看病。” 这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她虽然有心想做一个名满天下的名医,但在现今条件下,比如主动请缨给秦老爷或谢昀看病,这却很不合适。 宋熠问:“娘子,谢祭酒当真只是一时疲累,并无大碍吗?” 江慧嘉道:“虽不曾把脉,但我瞧着,他不但有大碍,还毛病大得很。” 要知道,江慧嘉不但有望气而断病的传统中医技能,她还拥有神异的精神探测术! 这奇异的能力一旦用出,虽然未必就能诊断出所有病症,但再结合望诊之法,一般(情qíng)况下,也足够江慧嘉得出差不多准确的结论了。 先前那名叫徐德的老者大约通些医术,但未必十分精通,不然谢昀的病症他不会诊断错误。 “那位徐老人诊脉说他脉沉细而结,我又观他面色觥白,满面冷汗。他着衣并不单薄,指尖却呈青紫色……”江慧嘉详述种种细节,“并不是简单的因疲乏而至的短暂(性xìng)心绞痛,应是(胸xiōng)痹之症!” 实际上,谢昀不但是(胸xiōng)痹,他还是冠心病! 当然,冠心病是西医的说法,所以江慧嘉这里就没有拿出来说。 (胸xiōng)痹又分很多种类,并不是所有的(胸xiōng)痹都是冠心病,也并不是所有的冠心病都是(胸xiōng)痹,但谢昀这里却恰好既是(胸xiōng)痹,又是冠心病。 宋熠平常也看些医书,虽然并没有跟着江慧嘉学习诊病治病的手段,但常常耳听目视,多少也知道些医理。 “谢祭酒(胸xiōng)痹,应是初起罢?” “应是初起,要治疗倒也不难,但此病不能轻忽,因此我说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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