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也就算了，竟还记得那么清楚，墨云岑将那个约定的内容完全复述了一遍，一字不差。

    楚挽霁皮笑肉不笑地眨眨眼：“燕王殿下，都过去这么久了，小女实在是，对那个约定记忆不是很清晰。或许确实有这事，不过小女也已然忘记了。年少不懂事，还请燕王殿下勿要怪罪。”

    楚挽霁眨着那双透彻的眼眸，拿出了以往标志性的话语来搪塞墨云岑。虽说她看上去气息紊乱，眼神闪躲，神色疑云遍布，还冒着冷汗，说出来的话语也是支支吾吾没有任何底气，根本不值得信任。

    但墨云岑却是勾唇，竟是露出了与他母后相像的神情：“你忘却了？”

    楚挽霁淡淡地注视着面前之人，墨云岑说话的语调很轻，宛若一盆细沙一粒粒洒在地面上。他的话语同时也很平静，如那秋风缓缓吹拂抚过心弦。说话时，他的目光落在楚挽霁的脸上，细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说来也奇怪，墨云岑明明没有流露出多少情绪，失望也罢恼怒也好，既没有浮现在他漆黑的眼瞳中也没在他面部表现出来。

    但楚挽霁依旧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她没来由的有些畏惧现如今这般模样的墨云岑。

    即使眼神并不冰冷，即使语调没有任何起伏，楚挽霁仍旧能感觉到墨云岑是在生气。是她直觉所告诉她的情报。

    “或许还记得一些……但肯定没有燕王殿下你记得那么具体。”楚挽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墨云岑平淡的面色，细致地捕捉着他有可能在眸中一闪而过的愠色，“不过都是儿时的事了，虽是我们真正的第一次见面，但对小女来说早已是陌生的往事，燕王殿下不如和我谈谈别的。”

    她试探地恳求墨云岑转移话题，说话的同时也不忘掩藏心下的慌乱。但墨云岑与他那母后有三四分相似且薄凉的桃花眼却是一挑，无温度地看向自己。

    “你忘却的事……可真是多啊。”

    被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搞得有些茫然，楚挽霁顿时有些不解地皱起眉，下意识出声询问：“燕王殿下，这是何意？”

    随着楚挽霁的话音落下，尾调的最后几个音节随着迎面而来的风一起消散在了空中，墨云岑一言不发地沉默着，两人之间的气氛略有些僵硬。楚挽霁硬着头皮，寻思着要不她主动提些别的有趣的事情，缓解两人之间尴尬的氛围。

    但谁知下一秒，不为所动的墨云岑却突然向着楚挽霁走来，三步并作两步便逼近了她，身上所散发的压迫感致使楚挽霁也随着他的举动下意识后退。

    而后，墨云岑伸手，将楚挽霁抵在了皇宫的围墙上。

    “燕王殿下，你这是，干些什么？”

    墨云岑与楚挽霁的脸离得极近，几乎是连温热的呼吸都能够喷洒在他们双方脸上的距离。楚挽霁下意识咽了口唾沫，随后蹙眉狠狠瞪向眼前之人。墨云岑前额的发丝垂下遮住了眼帘，眼瞳依旧漆黑一片，透过双眸，也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只是，楚挽霁能看到墨云岑的喉结滚了滚，好似在隐忍什么般的，呼吸也沉重了几分。

    楚挽霁顿时满脸黑线，自己方才也没干些什么？总不能是自己无意间触动了他隐藏的开关？

    “楚姑娘……”

    墨云岑低低的嗓音传到楚挽霁耳里，竟带来丝丝痒意。

    “我在，燕王殿下你有话好好说，先放开我可以吗？”楚挽霁皮笑肉不笑地回道，虽有些不耐，但她还是依旧语气温和地同墨云岑商量着，“您说您这般将我困在这，如若让旁人看了去，也会败坏燕王殿下你的名声，而且我在你眼前同你说着话，也不会突然就跑了或者源地蒸发了呀。”

    像是哄孩童般的，楚挽霁故意放轻了语调，与墨云岑协商着。

    墨云岑是直接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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