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弗为醒来时林皎皎正在收拾屋子,他是被一阵动静吵醒的。
他昏睡了很久,忽然睁开眼睛只觉得一阵刺眼。
“你醒了?”
察觉到床上有动静,林皎皎转过身去,看到了他已经醒了过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可是却不像是之前死气沉沉。
他微微开口,只说了两个字,“谢谢。”
毫无疑问,只有林皎皎能够救得了他。
林皎皎愣了一下,还是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居然也会说几句客气话。
随后毫不在意,“不用客气,有没有觉得身体不舒服?”
虽说他们两个一直互相试探,可是祝弗为还没恶毒到一定要去死。
他开口,依旧只有两个字,“没有。”
林皎皎早就习惯了他的高冷,也不和他多说话,“那你好好休息,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就叫我。”
说完,起身离开。
祝弗为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只有小小的一个牙印,却险些要了他的命。
徐清尘参加乡考,一举中了状元。
林皎皎心里为他高兴,特意做了几样他爱吃的点心。
饭桌上徐清尘沉默不语,林皎皎一眼就看出他有心事。
夜里,徐清尘一个人坐在台阶上,林皎皎走了过去,“小小年纪,怎么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在想什么,说来听听。”
徐清尘抬起头来,林皎皎站在他身边,似乎月亮就在她的头顶。
“师父,衙门在征兵,我想去行军。”
林皎皎吓了一跳,“你才多大年纪?这兵荒马乱的,你什么时候上过战场?那是要死人的。”
先不说之前他在丞相府的时候娇生惯养,即便是来了她这里,生活不如之前的锦衣玉食,可也从来都没有让他做过什么粗活。
好端端的一个读书少年郎,干嘛非要趁那杀人的热闹?
再者刀剑无眼,像他这样毫无作战经验可言的人去了只能当炮灰。
“师父,我知道。可现在国家大难当前,总有人要去行军。我幸运若是好说不准有朝一日能当统领军,若是不好,我只当做在军队里是一个军师,再不济军医也可。”
他不是没有多大的志向,相反,他一心想要像大哥那样开拓自己的疆土,军功赫赫都是凭着自己的双手打下来的。
林皎皎心里明白,他始终想要再回丞相府给母亲和大哥报仇,一个人心里所想,所念都会成为执念,她虽然是他的师傅,可也不能束缚他的想法。
他熟读兵书,对于行军用兵之道自然有不同的见解,虽然他年纪尚小可,军事才能极佳。
可林皎皎还是担心,“就你学的这两脚猫的功夫能够照顾好自己就不错。”
如果真的从军,军营里可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也不会因为他是一个书生而迁就他。
“师父,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可如果我一直处在文官行列,日后总有一天会让别人发现我的身份。”
左丞是文官之首,他这次乡考中了状元,接下来就是会考,会考之后便是省考,到了省考,不论他是第几名,总会惊动上京的人。
他不愿意把全部的身家都压在这里。
林皎皎知道他心意已决,本来已经到了嘴边想要阻拦的话,又全部都咽了下去。
“看你安排的这样明明白白,想来什么时候要离开,你应该也早就有打算了。”
师徒二人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对于徐清尘,林皎皎不敢说是看着他长大的,可却是真真实实的看着他的心智一点点成长的。
说是师徒,实则她把徐清尘当做了自己的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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