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塞回三儿的口袋里。
江有贵一溜烟地跑了,张秀兰气的直跺脚,往门口瞅了瞅,急忙把鸡蛋藏在怀里,抱着装有白面馍馍的碎花包裹做贼似的跑回了堂屋,江老根睡在里屋,她背着江老根把白面馍馍锁在柜子里。
她三儿给她的白面馍馍,她才不给这个老东西吃哪。
走在回家路上的江有贵,知道她娘不是不爱吃鸡蛋,而是不舍得吃,以前家里比这还穷的时候,她娘总会想方设法地给他变出一个鸡蛋来,他让他娘吃,她娘也是像刚刚那样说的不爱吃。
小时候他不懂事,还以为他娘是真的不爱吃鸡蛋,有次,看见他娘在灶房一个人躲着吃他剥下的鸡蛋壳上沾的一点鸡蛋皮时,他才知道,他娘不是不爱吃,而是不舍的吃,想把这些好东西都留给他吃。
……
另外一边,江老根被空中还没来得及消散的蒜苗炒腊肉的香味给馋醒了。
“我饿了,我要吃蒜苗炒腊肉。”
躺在床上的江老根把床锤的咚咚响。
“还吃蒜苗炒腊肉,你咋不说吃天鹅肉啊。”
在院子里扫地的张秀兰忍不住嘲讽道。
“你个死老婆子,不会去给我买点肉啊,我腰伤着了,要吃肉补补才行。”
江老根昨天晚上没有吃饭,早就饿的不行了,一大早又闻到这么这样霸道的肉香,馋的他一个劲地咽口水。借着腰伤的劲,也不顾旁人怎么看他了,反正他今个一定要吃到肉才行。
张秀兰懒得搭理他,任他在床上一个劲地喊。
“老大,老大……”
江老根见使唤不动这糟老婆子,就开始一个劲地叫他大儿子,像是叫魂似的。
老大江有粮还以为他爹出了啥事哪,急急忙忙地穿上衣裳,拖拉着鞋,来到了江老根床前。
“爹,咋了?你叫我啥事?”
“你咋才来?我叫你这么多声,你是聋了还是我使唤不动你了?”
江老根见大儿来的那么慢,十分不满。
“爹,我听到你叫我,我穿上衣裳就来了,你叫我来啥事啊?”
江有粮被他爹训的摸不着头脑。
“我把你们兄弟一个个养这么大,你们没有一个孝顺的,都是白眼狼,没看见我腰闪着了吗,也不说去给我买两贴膏药让我贴贴。
这大早上的,也不做饭,难道要饿死我?”
“爹,我待会就去县城给你买膏药去,咱家的锅昨天被老三砸了,没法做饭啊。”
江有粮一脸为难。
“我看你就是个猪脑子,没有锅就不吃饭了?让我用裤腰带扎着脖子?”
江老根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恨不得拿根棍子敲开老大的头,看里面有没有装脑子。
江有粮被骂的也不敢还嘴。
“爹,要不我让我媳妇去借隔壁二婶家的锅,先凑合着做顿饭,等我晌午就能把锅给买回来了。”
“你看着办,咱早上吃啥啊?”
江老根斜着白眼瞅江有粮。
江有粮是个实打实的实诚性子,有啥说啥,
“家里还有半袋子谷糠,要不掺上几个红薯做窝窝头?”
家里粮食吃的都差不多了,这几天家里都是这样吃的。
江老根顿时不满了起来。
“你没看见我的腰伤着了吗?”
“那要不我去借点棒子面,给爹做棒子面窝窝头?”
江老根见老大就是个榆木脑袋,他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竟然还不懂他的意思,他差点气歪了鼻子。
“窝窝头,窝窝头,你就知道窝窝头,你真是我的好儿子,我的腰伤成了这样,你就叫我吃窝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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