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依然是在各种奏折中度过的，老十头一次直面了康熙的辛苦，不说别的，那堆奏折就够人忙活的了。</p>

    未时末（下午三点），老十伸了个懒腰：“可算完成了。”</p>

    康熙颇为满意：“做得不错，你今儿寻朕什么事来着？“</p>

    老十这才想起正事，忙下了案头跪到康熙跟前，恭恭敬敬地将那块象征着无上军权的虎符敬上：“皇阿玛，虎符事关重大，儿子自问担不起如厮大任，还请皇阿玛收回成命。”</p>

    康熙挑眉： “你知道这块虎符代表什么吗？”</p>

    “知道。”</p>

    “知道你还将他推开，你倒是大方得很。”</p>

    老十严肃道：“皇阿玛，正因为知道这块虎符的价值，儿子才更不敢接手。儿子胸无大志，此物于儿子无异于一块烫手山芋。如今朝堂之上，几位哥哥争得你死我活，儿子揣着这块虎符，应谁都不是。若将来登基的是个心胸宽厚的，儿子自然无虞。可若是个心胸狭窄的，儿子怕会因此尸骨无存。”</p>

    康熙眯着眼睛看他，见他神情不似作伪，忍不住走下御案踢了他一脚：“你个没出息的，都军权在握了，就不能想想如何更进一步吗？”</p>

    老十整个人都瓜了。</p>

    更进一步，更进一步。</p>

    亲王更进一步，那不就是储君吗？若这话是别人说的，老十定会嗤之以鼻，没准还会把人揍一顿，可这话是康熙亲口说的啊。</p>

    他愣愣地看着眼前那抹明黄，眨了眨眼睛，囔囔出声：“皇阿玛，您的意思是？”</p>

    “朕什么意思都没有，滚回去好生想想朕的话，还有，明儿早朝后自己到御书房来。”</p>

    老十回到义亲王府的时候，神情都带着恍忽。晚饭还没吃，就将自己关进了房里，连弘暄过来都草草两句打发了。</p>

    九阿哥不放心，自动放弃了和婉宁的造人大业，夜深之时让人端着酒菜敲响了他的房门：“十弟，九哥让人备了你爱吃的酱牛肉，咱兄弟整两盅如何？”</p>

    本以为要多劝一会和老十才会开门，结果屋里立刻传来了脚步声。</p>

    来开门的老十神色如常，若不是九阿哥跟他太过熟悉，根本看不出他的异样。不过不管怎样，他肯吃饭就好。</p>

    九阿哥让人把酒菜放下，又让金明守在了屋外才道：“十弟，怎么回事儿？皇阿玛训你了？”</p>

    一听说老十不对劲儿，九阿哥便唤来了小六子，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亲爱的十弟今儿一整个白天都是在宫里度过的。</p>

    如今的皇宫，能绊住老十脚步的，可不就只有康熙了吗。</p>

    老十喝了杯酒：“九哥，你觉得我穿上那身龙袍像个天子不？“</p>

    九阿哥刚端起的酒杯“哐啷”落地，溅了他一靴子的酒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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