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内，桌上的饭菜已经凉透了，岑明月知道姚佳人还未用午膳后，便让店小二再上一桌一样的菜肴，并且把残羹冷炙端了下去。

    玉芳斋外还飘着李修砚剧烈的惨叫，姚佳人频频抻着头往外面看，手指紧紧揪着衣角，眼里盛满了担心。

    “玉妹妹，要不我还是先……”

    姚佳人的话还没说完，小姑娘便上前拉住她的手，把她带到桌边坐下。

    “姚姐姐，你先吃点东西，我给你倒杯茶喝。”

    “玉妹妹，你说贺公子会不会下手太重，我夫君他……”

    云倾从袖袋里拿出一罐小药膏，卷起姚佳人的衣袖，不紧不慢地给她涂药，边涂边说：“姚姐姐这时候为李公子着想，可那李修砚对你动手的时候，可有为你想过？贺公子下手重了才能给他一个教训，你无需为他担心。”

    话虽如此，姚佳人还是忍不住想要往楼下看，岑明月瞧着她的模样，更加决定了不想成亲的决心。

    许久后，楼下没了动静，姚佳人放下茶杯，再次走到窗边，发现贺云时和李修砚都不见了。

    “玉妹妹，我夫君和贺公子人呢？”

    云倾眨了眨眼，把药膏收起来，噘着嘴道：“大抵是贺公子把人送回府了，姚姐姐，你尝尝玉芳斋里的菊花鲈鱼，我给你挑鱼刺，他家鱼肉特别鲜美。”

    说着，小姑娘就把鱼肉挑好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姚佳人低下头看了眼，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容。

    她知道，玉妹妹这是为了她好，可如今她是李家的媳妇儿，除了与温顺与听从，万事不由人。

    姚佳人拿起筷子，夹着鱼肉，不紧不慢地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姚佳人便啜泣起来，她耸着肩膀，放下筷子，脸上的委屈叫岑明月看了心头很是恼火。

    “若是你在李家过得不好，为何不与李修砚提出和离？”

    想要和离，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姚佳人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苦笑摇头，“如今我在京城没有娘家，离了夫家，我还能去什么地方？李家是唯一能让我屈身之处，一旦和离，京城里的人又会在背后怎么议论我？”

    姚佳人不是没有考虑和离，可是她知道，如果她说出来，李修砚定会拒绝，没准儿还会对她下手更重。

    京城里没有半个亲人，让她孤寡无依，便是李修砚经常打骂也不敢对别人说。

    岑明月略感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知道应该怎么解决此事，她看向云倾，见小姑娘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便端着双臂走到窗前，不再说话。

    用完饭，姚佳人又喝了一杯茶，然后站起身，吞吞吐吐地说：“玉妹妹，岑小姐，我该回府了。”

    云倾皱了皱眉，提议道：“姚姐姐，你跟我去沈府住上几日。”

    姚佳人立马摇头，神色间略有几分慌张，“多谢玉妹妹盛情邀请，我还是回家，夫君和母亲许是已经在家里等着我了。”

    岑明月欲言又止，没好意思说李修砚都被打成那德性了，不一定会在家里等着她。

    最终，两人谁也没拦住姚佳人，只能把她送回了李府，离老远就能听到李府里传来的哀嚎与忿骂，显然是李修砚已经回家了。

    李修砚是被李府的下人抬回去的，贺云时把人打成了残废，往李府大门外那么一扔，然后拍了拍手，主动进宫找昭明帝请罪。

    岑明月和云倾一登门，那守门的门房立马跑回府里喊人，不多时，李修砚的母亲程氏就从里面走出来了。

    她面带不善，正要开口大骂姚佳人一顿，却见她身侧还有两位世家千金，程氏的态度一变，皮笑肉不笑地请人进府。

    岑明月懒得和这种妇人客套，衣袖一挥，毫不客气地说：“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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