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轲一只手撑在桌案上,两指捏着白瓷空杯轻轻转动,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你当我是杜宥?”
卫瑨满脸严肃地附和:“对啊,你怎能拿表哥与杜宥那帮人比呢?”
范锐一噎,仰头无奈地慨叹:罢了。这二人一个特嘴硬,一个太正经,真真无趣!
自己到底是怎么和这俩家伙混到一起去的?
想罢,摇摇头,闷头痛饮了一杯。
数日后,洛京府衙刑房。
衙中无事,何义和曹靖几人正坐在一处闲谈,伏翎在自己桌案前潜心翻阅卷宗。
忽然一门子快步进来道:“伏姑娘,门外有人要见你,说是安远侯府的人。”
伏翎听了,樱唇略略一勾:“知道了。
“司吏,我可否出去一下?”
何义点点头:“去去。”
伏翎便跟随门子一同往外走。
何义等人好奇地你看我,我看你。
铁勇双手叉在胸前,纳闷道:“安远侯府的人怎么找到这儿来了?什么事这般着急?”
于飞朝门口动了动下巴:“去看看?”
“走!”铁勇应了一声,抢在最前头悄悄尾随了上去。
何义和于飞紧跟其后。曹靖本觉得此举不太妥,但也忍不住想知道杜家人找伏翎所为何事,也静静跟在了后头。
杜家人不为击鼓鸣冤,不敢在大门外立着,都在侧门外等候。
伏翎一出侧门,便看见一个五旬老者和一个先前跟在杜宥身边的亲随正来回踱步。
见了伏翎走近,那老者忙上前作揖:“此位便是伏姑娘?
“老朽乃安远侯府的管家,是我家小公子命我来寻姑娘,求姑娘过府为公子医病。”
那随从绷着脸,急道:“请姑娘赶快跟我们走一趟!”
“大利!”管家似是觉得他言语莽撞,急急扯了扯他的衣角。
伏翎佯作不解:“杜小公子贵体有恙么?咦,我记得几日前见到他时还生龙活虎的,还带着人上喻家抢人呢。”
管家脸上一臊,低着头赔笑:“姑娘是明白人,我们也不兜圈子了。
“那日下午我家公子从喻家回去之后,便觉得下半身发麻无力。到了晚上,去最得宠的如夫人房里就寝也觉不出往日的快活滋味了。
“原以为是那位如夫人伺候不周,又去找了别的几位,谁知竟无一人能提起他的兴致来。
“第二日第三日都是如此,就连去花柳巷和歌舞坊抱着一堆美人儿也无济于事。
“我家公子这才相信了姑娘的话,请了好几个大夫去看,却都不知病因所在。知道了是被银针封了穴道,可又找不着银针在哪里。
“后又请了太医,也是束手无策。别无他法,唯有来求姑娘了。
“请姑娘高抬贵手,去了银针,且饶我家公子这一回。”
何义几人在侧门后听见,纷纷惊诧不已,有的目瞪口呆,有的忍不住捂着嘴笑。
伏翎抿了抿唇,不紧不慢道:“要我取出银针也可以,不过得让你家公子先做到两件事。”
“哪两件事,姑娘请讲。”管家来之前已得了杜宥的话,无论如何也要将伏翎请到杜府去。
伏翎道:“首先,请你家公子立下字据:从即日起,见了喻婵姑娘必须回避;
“不得以任何手段接近喻婵姑娘招惹喻婵姑娘。
“否则,喻婵姑娘若有任何不测或发生任何不虞之事,一切罪责皆由你家小公子承担。
“需要你家公子签字画押。”
管家见她停了一停,问道:“明白,那么第二件事……”
“第二件事,便是叫你家公子把字据里所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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