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茹儿含糊其辞:“陈掌柜被蜇的伤口多,伤势重,自然好得慢些。”
“就算纨香伤势不重,一般而言,也不会好得如此之快。”伏翎道,“她之所以到今日便完全好了,是因为前天晚上她根本没被蜇。”
谢茹儿和汤全皆暗暗一惊。
纨香也心下一慌,垂下了头。
“她脸上的伤口至少是三日以前乃至七日以前蜇的。”伏翎转过身问纨香,“纨香,你说是也不是?”
纨香把头低得更低了,不敢答言。
伏翎缓步走近:“纨香,刻意隐瞒实情,妨碍官府办案是要依律问罪的,何况这是人命官司,你要想清楚了。”
纨香抬眸觑了一眼谢茹儿,只见谢茹儿正狠狠地盯着自己。
忽然间,纨香一鼓作气昂起头来:“没错,我的脸是四日前叫马蜂给蜇了,不是前天晚上。”
“你胡说些什么?!”谢茹儿急得要冲上前去,被旁边的汤全慌忙一把拉住。
伏翎道:“谢娘子何必这般着急,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纨香并没有胡说,前天晚上被蜇的确实只有陈鉴一人。
“当时花园里只有陈鉴和汤掌柜在,并无他人,汤茂和汤晟两个也没去过,而且当时那槐树上根本就没有马蜂窝。”
啊?旁人听了,不由面面相觑。
唯独言轲神色淡然,仿佛心里早已明了。
曹靖略略一惊:“你是说那个马蜂窝早在案发前就让他们给取下来了?”
“不错。”伏翎转而面向汤全和谢茹儿,语气冷然,“他们预先拿火把去熏马蜂窝,同时用器皿堵住唯一的出口,驱使马蜂钻进器皿中。
“期间,有些马蜂被熏死了掉在了槐树下,之后几乎都让人清扫干净了,只有花丛里那一两只没人发现。
“谢娘子擅长除马蜂,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因此他们都没有被蜇伤。”
铁勇甚感纳闷:“他们没事捉马蜂干什么?又不能酿蜜。”
“马蜂便是汤掌柜夫妇杀人的凶器!”伏翎的口吻低冷而笃定。
此言一出,周遭一片哗然。
汤家下人窃窃私语:“用马蜂杀人?不会?”
“家主明明给请了大夫来看的……”
“你们家主是请了大夫来看诊,不过,大夫走后却没再给陈鉴用药,甚至连大夫给敷的药也抹去了,因此,仵作验尸时才没发现伤口上有任何膏药的痕迹。”伏翎望着汤全夫妇,眼神有几分迫人,“他二人正是要让群蜂的蜂毒致使陈鉴丧命。
“如此一来,便可让人以为陈鉴乃是中了马蜂之毒而死,与他们无关。请大夫来治也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汤掌柜,我说的没错?”
汤全瞪直了眼,连连摆手:“绝无此事!我不知你是如何捏造出这些话来的!你可别凭空栽赃我们。
“我和老陈是多年至交,他有恩于我,曾在我最困难无助的时候借给了我两千多两银子,我怎会知恩不报反倒还要杀他?你这于理不通啊!”
“可不是嘛!你们官府办案难道都是这般凭空栽赃诬陷人的吗?”谢茹儿抬高了尖锐的嗓门,仿佛揪住了伏翎的把柄,瞬间多了不少底气。
伏翎没接话,转向一旁,问纨香:“纨香,四日前,你可曾亲眼看见汤掌柜或谢娘子收集马蜂?”
纨香点点头,细声答道:“看见了。”
谢茹儿雪白的面庞上忽的一片晦暗,柳眉倒竖瞪着纨香。
纨香浑身不禁瑟缩了一下。
伏翎来到纨香面前,温和道:“把你看见的都如实说出来。”
纨香深吸了一口气,目前直直地望着伏翎,说道:“当时家主扶着梯子,主母穿着厚夹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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