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累了一天的村民早早就上床睡了。
曹小满这几天跟白春莲换了活计,让母亲去猪场喂猪,她跟着父亲和杨冬来下地摘玉米挣工分。
这具身体还没干过重活,掰了一天玉米两条胳膊沉得抬都抬不起来,杨冬来心疼她,找出带回来的白花油准备给曹小满送过去,可以的话再给她做个按摩。
就在他开门出来的那一刻,一道黑影突然从柴垛边一闪而过。
“是谁!”杨冬来一声厉喝。
黑影跑得很快,瞬间便没了踪影,杨冬来追上去几步,一股烟火味窜进了鼻腔,心头一凛,连忙回头看向柴垛。
糟了!
“着火了!”杨冬来放声高喊了一句。
丢下白花油就朝水缸边冲去,他们家的大水缸随时都接得满满的,抄起旁边的脸盆就开始舀水。
“着火了!快来救火!”杨冬来一边向柴垛泼水,一边大喊。
这一喊,曹文福夫妇,曹小满都醒了,三人光着脚就跑了出来,拿桶的拿桶,拿盆的拿盆。
“火在哪儿?”曹文福问了一声。
“柴垛!”杨冬来忙着应了一声,又接着高喊着火了。
正值夏天,天干物燥,柴垛的柴都是去年冬天砍的,真正的干柴遇烈火。
农村的房子离得近,这个时候好些人家都还住着茅草屋,火势一旦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杨冬来这么一通大喊,旁边的邻居都跑起来帮忙。
人来了一大群,火势却越烧越旺,一时半会儿灭不了。
“这不对啊,怎么有股子煤油味?”文先生鼻子好使,最先闻到了异味。
经他这么一提,大家纷纷用力吸着鼻子,果然,烟火味没有完全把煤油味掩盖掉。
大家纷纷叫起来:“这是谁啊?敢泼煤油点火,分明是想置人于死地呀!”
“是呀,这也太狠了,什么深仇大恨呀,竟然半夜泼油放火?”
文队长也闻到煤油味了,“先灭火,其他的等会儿再说。”
灭火是头等大事,曹小满家两大水缸的水都舀完了,总算把明火扑灭了,所有人都长松了口气,杨冬来还把所有火星都浇了一遍,这才真正结束了救火行动。
火灭了,但煤油的事却不能过去,故意纵火在任何年代都是犯罪,文队长很生气,表示一定要把这歹人抓出来。
“队长,有人放火,报警!”赵大娣提议。
曹家人都是一脸惨白,只有杨冬来黑黝黝的眸子里没有慌乱恐惧,只有怒火。
他依次询问了父母的情况,又走过去紧紧握住了曹小满的手。
他什么也没说,但曹小满知道他的担心,朝他笑了一下。
“我没事。”
杨冬来点了下头,他知道家人都被吓到了,不管是谁,这样想置他们一家于死地,就决不能姑息。
只有把这人找出来伏法,他们一家才能安全。
“文三叔,我刚才看到一个人影往后山跑去了,因为着急救火,没有抓到人。”
杨冬来沉吟道:“您把在场的人都集合起来清点一下,没来的人找人做不在场证明,没人证明的就列为嫌疑人,我们自己缩小怀疑范围,明儿一早再去报警。”
这种慌乱时候,他能这么快就提出解决方案,不由让文队长新生赞扬,果然不愧是去当过兵的后生,机灵有想法。
“都听我说,参与救火的点个名,没来的就找证人,证明你今儿晚上没有出来过,排成两队不要乱。”
参与救火,是担心自家受牵连,口上谴责人泼油纵火,是一众从众心理,现在听说要排队点名的时候,大多数就都不愿意了。
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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