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皇帝不免眉头微皱。
陈槐安的脸上,很少会瞧见这样的狠色。
这样的神情,与平日里那个儒雅温和的年轻人全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关联,阴沉,狠辣,怨毒,无情,诸多情绪,此刻纷纷写在陈槐安的脸上,就连皇帝见了,都不免有些担忧。
当年的事,对他影响太大了,似乎就是从寒舟牺牲的那天起,陈槐安,彻底成长了,从曾经亲手击毙敌人,都得吐上好半天的脆弱少年,成长成了真正的能够权掌生死的强者!
如今,这份积压了许久的仇怨,终究,是要报偿了!
“莫要因此乱了你的心神就好,其他的,全权交给你,朕概不过问。”
皇帝点了点头,准了陈槐安的请求,继而追问,“你方才说不止这一个请求,还有何事,说。”
听得皇帝答允,陈槐安的脸色方才恢复了几分平静,答道:“其二,臣有一事,百思不得解,还望陛下能为臣解惑。”
“朕立老三为太子的事?”
“是。”
皇帝问得直白,陈槐安答得也直白,“韩太师虽未逆贼,但有一言不错,废长立幼,自古便是取乱之道。陛下圣明,为何却要如此?臣不敢质疑陛下的意思,唯独疑惑,望陛下指教。”
“你为何疑惑?只因这句废长立幼,取乱之道?”
“不止。或者说,废长立幼之言,只是其次。”
陈槐安摇了摇头,“臣坚信,以陛下的英明,自然不会凭一时兴起决定此事。臣斗胆猜测,要么,是二殿下叛乱之事,陛下早已察觉端倪;要么,便是二殿下党羽众多,不可继承大位。”
“但,若是此事早有端倪,陛下应当早已将之处置,故而臣只能猜测,是否是因为朝中,还有诸多二殿下的党羽未除,向陛下请教,也是因此。倘若还有诸多党羽未除,臣,愿为陛下效劳。”
皇帝看着陈槐安,沉默了许久,方才叹了一声:“唉……你这小子啊,脑子太过聪明了。若是换了旁人,如此聪慧,恐怕早就酿成大祸了。幸好,你小子懂得审时度势,知道收敛锋芒,莫不然,朕恐怕都容你不下!”
“此事,你且不必放在心上了,并无什么未除净的党羽,但其中的缘由,朕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知道了,对你而言并无益处。你只需记住,朕一日还在,你便一日是朕最看重,最信任的臣子。倘若何时,朕不在了……到了那时,你自会知道该怎么做。”
听得皇帝这话,陈槐安不由有些失望。
本想能问出些什么来,得到的却是这模棱两可的答案。
不过也罢,好歹算是知道了,并非是朝中还有诸多党羽,他也算是能暂且放心了,起码,不用无时无刻地提防着朝堂之上,再有什么权柄滔天的人伺机报复他了。
“陛下言重了。臣乃潇湘臣子,尽忠职守,是臣的本分。陛下龙体康健,自当万寿无疆。臣能有今日,皆拜陛下所赐,臣自当为陛下尽忠,绝无二心。”
陈槐安俯首答道,继而抬起头来,朝着皇帝笑了笑,“陛下,臣还剩下最后一个请求,当然,这并非是什么非求不可之事。”
皇帝努了努下巴:“你说。”
陈槐安挠了挠头,道:“臣想求陛下准许,我将门下亲卫,扩充些数量,亦或是……请陛下赐我些许的兵权,无需多,不出五百即可。”
“噢?你要这些人手作甚?”
皇帝扬了扬嘴角,揶揄问道,“当初朕许你装配亲卫时便说,给你扩充些人手,那是朕可记得,你是回绝不要的,为何现在反悔了?”
“嘿嘿,这不是吃了亏才发现,手头的人手不那么够用么……”
陈槐安颇有些尴尬地笑道,“之前与那彦国之人,那个怪先生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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