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三司府。
早朝刚过,刑部的裘尚书,便是急匆匆赶到了三司府门前等候。
今日朝堂之上,皇帝只说了封赏褒奖陈槐安的事情,对于昨天夜里发生的动乱只字未提,但,不少大臣皆是心中有数。
韩太师未曾出现在早朝上,且是从今早开始,太师府便在动工,颇有一副要将其拆除的意思,不少人自然也便知道,韩太师,已然完蛋了。
而作为刑部尚书,裘尚书亦是老早便是收到了消息,说是昨天夜里,韩太师被押入三司府关押,皇帝直接下旨,让三司府只的人全部撤出,由金乌营的军士暂时接管看守,等候处置之人前去,全权处理韩太师。
此刻,裘尚书颇有几分好奇,皇帝口中,全权处理韩太师的人会是何人。
按说,韩太师乃是当朝一品大员,朝堂之上,有资格全权处置的,无外乎两人。
一是同为一品大员的张丞相,一是作为巡查御史,协理堂御前卿的陈槐安。
裘尚书本还想着,此等事情,十之八九该是张丞相来处理,毕竟,陈槐安年轻,虽是权位极高,但终究官职要低些,不达一品,处置一品大员,要多些麻烦。
但片刻的功夫,这般想法便是消退了——
没等裘尚书等足了一盏茶的功夫,便见陈槐安,已是在红叶的陪同下大步走来。
裘尚书抬眼望去,面色不由得微微一变。
在他的印象里,平日里瞧见陈槐安,都觉陈槐安这个小辈,虽是有着颇高的权位,乃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但却十分儒雅谦逊,对待他们这些年长些的前辈,大都彬彬有礼,丝毫不会因为权位高涨而飞扬跋扈,更不会在人前显露出凶唳之色,哪怕是旁人对他不敬,大多数时候,也都是一脸温和的神色。
但今日却不知怎的,陈槐安一脸的神色,可谓是杀气腾腾,大步而来,不知道的,怕是一眼瞧见他这般模样,便要以为他这是杀上门来劫狱的!
“陈御史,这是怎的了?怎生如此愤慨?”
裘尚书赶忙抱了抱拳问道。
陈槐安走上前来,摆了摆手:“裘尚书不必在意,今日来,是来处理些私事的,还请裘尚书行个方便,今日权当没见过我便是了。这是陛下的手谕。”
一边说着,陈槐安便是一边从衣袖之下,掏出皇帝的手谕交给裘尚书。
裘尚书接过来一看,立刻心领神会。
手谕上清楚地写着,今日三司府,全权交给陈槐安,任何人无需过问,无需经管,无论这三司府中发生什么事,都是皇帝亲自批准的,旁人不必,也不许多问。
身在刑部多年,瞧见这手谕,裘尚书立刻明白了。
想来,便是韩太师和陈槐安之间,有着什么难解的私仇,这是皇帝特许了陈槐安自行解决的仇怨。
这倒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三司府,乃是刑部最高规格的牢狱,唯有那些犯下滔天大罪,十恶不赦之人才会被关入其中。关进三司府的人,等同于直接判了死刑,只是具体如何裁决,处以什么样的刑罚,需要皇帝说了算。
既然是皇帝授权了陈槐安自行解决,便也用不上刑部的人插手了。
“既然如此,陈御史请,那裘某人就先走一步了,这是三司府各处门房的钥匙,交给陈御史了。”
裘尚书点了点头,这才将各处门房的钥匙交到陈槐安手中。
继而又凑近陈槐安几分,低声道,“陈御史,虽是不知你与韩太师之间有何仇怨,但……容我多嘴一句,还望陈御史莫要因仇怨扰了心神,你还年轻,可莫要……生出什么残暴无度的念头来。”
“裘尚书放心便是,私仇归私仇,如何做人,晚辈心中有数。有劳裘尚书关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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