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
地牢之中,韩太师抬起昏黄的眼来。
他听到了阶梯上传来的脚步声,也立刻判断出了,这个脚步声的主人,并非是寻常人。
从他昨夜被关押在此开始,先后,来过几次人。
一次是来巡夜检查牢狱的刑部兵甲,脚步平稳,不急不缓,来检查了一圈,转身便走了。
一次是来确认他死活的医官,踩着软底的布鞋,步子轻快,来确认了他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便回去复命了。
还有一次是来给他喂水的下仆,脚步畏畏缩缩的,小心翼翼地来给他灌了点水,便又小心翼翼地离开。
但这一次,来人的脚步完全不同。
来人似乎刻意放慢了步子,一步一顿,脚下刻意地用了些力气,让脚步声听上去响亮了几分,似乎是专门为了让他听见似的。
而在这脚步声之外,隐约还有着几分硬物在砖石上摩擦的声音。
韩太师立刻意识到了那声音是什么——那是在地上拖刀的声音。
这让他意识到了来人的身份。
若是所料不错,这是陈槐安来了。
果不其然,当他望向阶梯处,地牢昏黄的灯光所照亮的,正是陈槐安的身影。
陈槐安一手拖着寒舟的佩刀,一手拿着一个牛皮裹袋,看上去,颇像是那些个医官们用来装银针等物的那种裹袋。
“久违了,韩太师。”
陈槐安走上前来,打开牢门的锁,走到韩太师面前,拉过椅子落下,把刀和裹袋,一同撂在桌上。
韩太师这才恍然。
之前他还疑惑,这牢狱之中的桌椅是干嘛用的,现在他知道了,这是给陈槐安用的东西。
陈槐安上下打量着韩太师。
不得不说,这年过耄耋的老人,落得如此下场,属实是有些凄惨。
没了朝堂之上的锦衣玉带,韩太师看上去颇有些枯瘦,与任何一个老人一样,身材已是变得有些干枯,身上的肌肉肉眼可见的萎缩,瘦得好似皮包骨头。
而其嘴角,时不时的还会渗出些血沫来。
他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但却并未如愿死去,御医们可谓是医术颇为高明,保住了他的命,让他无从以死,来逃过审判。
“虽说你哑了,但有些事该问你的,我总归还是得问。所以你放心,在问清楚我想知道的事情之前,你暂时还不会死。”
陈槐安微笑着说道,一边将那个牛皮裹袋摊开在桌上。
韩太师余光瞟了一眼那裹袋,脸色骤变!
如他所料,那裹袋里,装着不少的银针,但他并未想到,那其中,还装着许多他未曾见过的东西。
“噢,别怕,都是些我闲的没事的时候做的小玩意儿罢了。”
陈槐安随手拿起一样形如发簪的三寸钝针来,笑道,“就比如说这个,这叫‘入指’,放在指甲缝里,用锤头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砸进肉里去,嘶……”
“再比如这个,这叫‘鹤嘴剪’,用来剪断筋的,手指脚趾啦,手腕脚腕之类的。”
“还有这个……诶?你怕啦?”
陈槐安虚眯着眼,笑看着韩太师。
望着这些个看似不大,却颇为渗人的物件,再听得陈槐安那颇为渗人的语气,韩太师的脸色,都不由变得一片惨白!
“那可不行,堂堂韩太师,敢叛国谋反的大人物,怎么能见到这些小玩意儿就吓破了胆?”
陈槐安凑上前来,拍了拍韩太师的脸,“得有点宁死不屈的精神呀,你不强硬一点,我这些‘小玩意儿’不就白准备了?”
“放心,我呢,学武的同时,也算是学了些医术,虽不说是妙手回春,但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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