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得陈槐安那一副为难的模样,皇帝再度失笑起来。
“不必觉得诧异,以你的才智德行,朕早该如此用你。只奈何太子大位迟迟未定,现如今,此事算是有了个结果,这也是你应有的待遇。韩太师虽未奸邪叛逆,但早些时候的一些话,还是说得不错。”
“你确实堪称得潇湘国之栋梁,将朕的太子托付给你,朕才最是安心。”
这话,皇帝说的轻松,陈槐安却听得不那么轻松。
恐怕还不止是如此……
陈槐安心头暗下苦笑。
此次二皇子和韩太师的叛乱,怕是也让皇帝心中尤为愤慨,将三皇子托付给他,恐怕不单单是要他辅佐教导,更是要让他坚实督查。
说是太子太师,实则,他还要行使太子太傅的职权,监督三皇子的言行举止,确保同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一次。
不过这话,皇帝不说,他便也不好说破,许是皇帝知道他心知肚明,不说,也算是信得过他了。
“即使如此,臣便却之不恭了。谢陛下重用,臣,定不负陛下所托。待此次归来后,即刻上任。”
见陈槐安不再推脱,皇帝便也知道了,陈槐安这是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再多说,只点了点头:“去,回去打点好家眷,差人传信给朕。你的家眷朕会安置妥善,你只需自己准备好,择日动身便是。”
“是,那臣先行告退了。”
说罢,陈槐安便是转身退出御书房去。
待得陈槐安走后,御书房里屋,太后方才缓步走了出来,面带着几分愁容,望着陈槐安离去的方向。
“皇帝,如此对他,是否……有些太过残酷了?”
太后皱着眉毛问道,“若是他今后知晓了这背后的诸多事情,岂不是要……恨透了皇帝你?”
“如此,也比我潇湘大业,落入了奸邪贼人的手中要好。”
皇帝摇了摇头,“母后不必介怀此事,朕之过,朕自会负责到底,朕也相信他,哪怕今后他恨透了朕,潇湘大业托付于他,也必定没错!有他一日,潇湘,便可无忧!”
“唯独苦了这孩子……”
太后同是摇摇头,发出一声轻叹,“也罢,也罢,且由他去,哀家乏了,皇帝好生安歇。”
说着,太后便也离开了御书房,留得皇帝一人,仰面靠在龙椅上,望着御书房的穹顶,沉默不言。
……
再是小月后。
汴州,江城。
江城乃是汴州边陲上的一座小城,汴州江流湖泊颇多,江城沿着水路,算是进入汴州的第一道关口,策马来到江州的人,欲要再赶路,大都需要在这里换乘船舶。
武林大会的举办地,最终定在汴州名门,枫烟阁的门下。
枫烟阁在武林之中的地位与名声,不比清潭山庄逊色多少,虽是不比清潭山庄,坐拥武林盟主之位,却也算是武林之中,江湖之上颇具威望的存在。
而其所在,便是汴州首府,江流郡。
而这江城,有着直通江流郡的船舶,因着武林大会将近,这江城之中,也热闹了不少,来自五湖四海的武林中人,大都赶往此处,换乘船舶,前往江流郡,枫烟阁的所在。
此乃小城,小城自然是要比那些大城池少了几分森严的规矩,沿着街头巷尾,随处可见叫卖的摊贩。
沿江处,空地里乘着一副伞棚,摆了一家早茶铺子,等船的人多,早茶铺子的生意便也颇为不错。到此等候船舶的人,大都急于赶路,饥肠辘辘间,闻着铺子里的香味,免不了食指大动,索性踱步走进铺子里坐下,一面等船,一面吃上一口热乎的早茶。
铺子里,陈槐安颇为豪迈地端起碗来,把一整碗面汤都给灌进了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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