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闻这江流郡美不胜收,今日一见,果真是大开眼界。”
陈槐安远远望着江流郡的灯火,感慨道。
唐代名家苏味道曾写道: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
虽是写的正月十五,但用来描述眼前美景,也并无突兀,此等美景,怕是在现代都难得一见!
码头渐近,船上往来客们,皆是起身立在船舷边,远远望着江流郡绝美的夜景,兴奋不已,更有甚者,张口便吟出些文绉绉的词句来。
一号穿上的年轻船工走到桅杆下,仰面朝着陈槐安招呼:“这位公子,江流郡快到了,您看是给您起一艘小船送您道水关门前啊,还是跟着咱的船从偏关进城?走偏关的话得多花上小半个时辰,您多担待!”
陈槐安朝着红叶使了个眼色,红叶便是一把抓住三无道长,纵身一跃,便落下甲板。
“不劳费心了。”
陈槐安朝着那船工摆了摆手,四下扫了一眼,指了指撂在船头的竹排:“这个卖我。”
那船工一愣,连忙摇头:“唷!公子,这哪儿能啊?今次多亏了您出手搭救,我们这一船的人才免了被那河盗劫财,怎能让您坐这玩意儿?您候上片刻,这就给您打点一艘小船送您进城。”
“当真不必了。”
陈槐安苦笑着摇了摇头,心说小爷可还想进城找口吃的,找个住处落脚呢!等你们打点好了,小爷怕是已经饿死了!
一边说着,陈槐安便是一遍把一小块碎银子塞进那船工手里,一手撩起竹排便朝水里扔,转头来,便招呼着红叶一跃而下,直直跳下船去!
这举动,端是引得众人一阵惊呼,赶忙凑到船边看!
那竹排小得可怜,是平日里船工们靠岸修补船舷用的,一个人站在上头都不稳,得是熟练的老船工才能驾驭!
此处江流虽不算湍急,却也是江面正当中,寻常人架都架不住那竹排,更别说陈槐安这三个人,齐刷刷落在竹排上,换了旁人,得把那竹排踩断了去!
然而众人惊诧之间,却是瞧见三人好似轻若鸿毛,稳稳落在竹排上,陈槐安站得笔直,一手拉着三无道长,红叶更是离谱,两个脚尖站在竹排尾,几乎只有脚指头踏在竹排上,双手却还能稳稳的抄起竹竿划动竹排,竹排走在江面上,俨然要比这大船还稳当!
船上众人,免不了脸皮一阵抽搐……
这大概,就是高手……
竹排顺着江流漂向江流郡的水关大门,到得水关前,陈槐安却是眉头一皱。
放眼望去,水关前排着不少船舶,小到渔家的白蓬小船,大到七八丈高的青幔大船,华贵的雕梁船,低调的乌篷船,娟秀的花帐船,皆有。
而这数不清的船舶上,放眼望去,皆是武林中人!
“啧啧,看来这次武林大会,真是惹来了不少人啊!这得排到什么时候去……”
陈槐安咂了咂嘴,暗下感慨。
前头的船,每隔小片刻,方才朝前挪动些许,照这个速度,排到他,怕是得明天早上了!
旁人船大,大不了在床上睡一宿,可他这小竹排,可没法睡上一夜。
这倒不免让他有些后悔没听船家的,大不了多花上些时间,从偏关进去拉倒,即便也要排队,大不了船上睡一觉……
不过很快,陈槐安便是瞧见了,城关之下,不止一处入口,另有一处关口,几乎不见有人排队,时不时的,便有几艘看上去颇为华贵的船朝着关口走去,守关的水军也不多做过问,验明了身份,即刻放行。
想来,那处关口是给有着特殊身份的人准备的。
“特殊身份……我总该算是有那么点?”
陈槐安捏着下巴揣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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