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志远眉心一跳，心底有不妙的感觉。
    翘着的二郎腿都放了下来。
    陆知音没有去管陆志远的表情，将读卡器插入电脑，展示这一个月内，策划部在自己的管理之下，做出了多少正确的决策。
    先是在某音上产品推广，几乎没什么投入，所带来的收入却是令人出乎意料的，不仅创收超出以往，还无形之中打响了品牌的知名度。
    比请明星代言还划算。
    后是不顾众人反对，抽取本市一万人，成为幸运用户，直接将体验装免费快递过去，还送了一张专卖店的月度会员卡，只三天就把成本赚了回来，还有几千人有回购记录。
    这只是一个试验，却形成了良性循环。
    不失为一个好的发展方向。
    这些改变，对于庞大的陆氏集团来说，好似非常不起眼，以至于陆志远那么聪明的人，却一直都没有发现陆知音在他眼皮子底下做的事。
    看完这些的人，纷纷陷入了沉思。
    陆志远的表情，更是一片空白。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些能证明什么吗？”
    “只凭这些足够坐稳经理的位置吗？”
    “你是太小看陆氏集团，还是太高估你自己的能力了？”
    陆知音轻笑出声。
    “陆先生，不得不说你很出色。”
    “陆氏在你手中这些年，虽然没有突飞猛进，但也在缓步发展，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个十几二十年，能成为一线企业也说不定。”
    “可你有个致命的缺点。”
    “时代在飞速进步。”
    “而你，缓步不前。”
    “时代的发展，是机遇也是挑战。”
    “抓不住机遇，就会成为被淘汰的对象。”
    “这个社会，终究要由年轻人主宰。”
    “陆先生，好像并未发现这一点。”
    “我是第一个发现先机的人，并且做出了实际行动，让你们都看到了未来的前景，可陆先生却还把私人情绪代入工作之中。”
    “你好像并不是很关心陆氏的发展。”
    “在你的心目中，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
    “目前为止，把我赶出陆氏超过一切吗？”
    陆志远气得面色铁青，却头一次找不到理由反驳。
    没办法。
    陆知音做出的成果摆在眼前。
    她用势力说话。
    这方面，他是输了。
    陆志远忽然有些颓败，内心充满巨大的不敢置信。
    他不相信自己会输。
    竟然还输给自己的女儿，从未正眼瞧过一次的女儿！
    他开始怀疑人生。
    怀疑自己这些年，所做的一切真的正确吗？
    这是他的亲生女儿，还比他这个亲爸优秀。
    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
    可他高兴不起来。
    他看着对面从容不迫，从五官上依稀可以看到自己影子的女儿，脑海里浮现出这些年的种种，最终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一言不发地会议室。
    开弓没有回头箭。
    若是现在改变主意，那会让他觉得自己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是一个笑话。
    这次输了。
    却不代表会一次又一次输给一个黄毛丫头。
    她只是运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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