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欠我们的,也不仅仅是我们,他们还欠着天下所有军户,所有工匠的。
他们欠下了债。
欠下了血债!”
杨丰吼道。
“讨债!”
“我们要讨债!”
……
然后那些军户和匠户们瞬间一片吼声。
陈良弼和郑惟忠两人哆哆嗦嗦站在中间,就仿佛两条风雨飘摇中的小船,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赔罪求饶,虽然没人揍他们,但饱以老痰还是必不可少,转眼间两人就已经一片狼藉,一身原本华服俨然破抹布般,脸上甚至都已经开始往下流淌。
可怜的泰宁侯手中还拿着那个香囊,或许他准备用这个东西来对抗身上那些奇怪的气味。
“肃静!”
杨丰一拍桌子。
旁边号手再次吹响铜号。
“你,说说你是什么户籍?”
他还没完呢!
他要一次性都整的明明白白,彻底激起所有人民的斗志,毕竟接下来他得面对最大的敌人,京城这些真不值一提,这就是些渣渣而已,虽然一个个身份显赫但其实根本没有战斗力。接下来需要面对的那些士绅,那才是真正有战斗力的集团,没有一支拥有足够战斗力的军团是不行的,同样没有足够的后方群众集团也是不行的。
京城就是他最好的群众集团。
“小的宛平民籍!”
那人赶紧起身说道。
“交税吗?”
“大帅,小的敢不交吗?”
“那你为什么交税?”
“呃,官老爷让交税,不交税就抓起来打板子,小的哪敢问别的,左右在籍都是要交税的。”
“你交税是养着皇帝,养着官老爷,养着这些豪门贵族的,你们交税的确是应该的,可他们既然受你们的供养,那就得为你们做他们该做的,他们应该保护你们免于盗贼,不受冤枉,你们饥寒时候他们能给你们救济,你们被别人欺负了他们得为你们主持公道。
那么我想问问,你觉得他们做到了吗?”
“大帅说笑了,官老爷不冤枉我们就是青天了,不夺走我们的衣食就是爱民如子了,不来欺负我们就是好官了,小的们哪敢奢望别的,小的去年被宫里张公公家占了田,告到县衙,反而被以诬告打出来了。”
“那你们交税养他们何用?既然你们交税养他们,他们不但不保护你们,反而欺压你们,你们找他们讨还公道有何不可?他们拿了你们的银子,不给你们办事,你们找他们拿回自己的银子有错吗?”
“没错!”
“对,没错!”
杨丰说道。
“对,没错!”
“拿了我们的银子不给我们办事,我们就要拿回我们的银子!”
……
民籍的一片吼声。
“我们都没错,错的是他们,是他们对不起我们,我们找他们讨还他们欠我们的一切,这也没错,那是他们欠我们的,他们说我们是逆贼,说我们是造反,那我们就告诉他们,我们就做逆贼了,我们就造反了,我们就应该做逆贼,我们就应该造反。”
杨丰吼道。
“造反!”
“我们就做逆贼!”
……
所有人齐声怒吼。
“我们不但要自己做逆贼,我们要带着天下所有军户,匠户,民户一起做逆贼,只要朝廷还是贪官污吏横行,我们就一直做逆贼!”
杨丰吼道。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布条,然后直接往额头上一扎,红布条正中赫然写着一个逆字……
“逆民,我们都是逆民!”
他说道。
然后旁边士兵走过来,抬过一筐子同样的红布条。
那些军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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