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得不说的是……
春日里的桃花又开了。
每日的阳光都十分盛足。
在药堂晾晒衣服的宁儿也不禁叹道:“现下的日头真是越发的旺了。少夫人,你说等到了七八月份的时候,瘟病的源头就会彻底散去了?”
说到这茬,顾相宜转头便道:“你也听了外面其他郎中的言论了?”
宁儿回道:“是呀!难道情况不是这样?”
果然,其他的郎中早已将这一言论传遍各处。
唯有顾相宜不信。
但纵使她不信,也在斗不过的理论面前退让了一步,道:“高温的确是消除源头的有利武器,但至于能不能完全解决这次瘟病的源头,我也不太确定。”
“不管确不确定,现在新增的染瘟人数基本没有了啊!诶!这场仗咱们是不是快打赢了?”
“但愿。”
顾相宜现下虽一直在南阳忙活灾情的事,但她心里想的更多的却是——
四月初了,京城那边要进行乡试了。
全国各地参与乡试的人,这次都会去京城赶考。
也不知经历这三个月的筹备之后,池映寒能发挥得如何。
她这一个月来再没收到池映寒寄来的信,恐是那先生也不过生辰了,他也没有由头再次出去给他寄信了。
顾相宜也不知池映寒到底在哪里备考,也无从给他回一封信。
她只想说……
她想他。
越发的想他。
甚至每天夜里都会想他。
这腹中的孩子越发的长大了,她一个人经历的痛感也不住的增加,甚至连身体都会时不时的感到胀痛,也越发的难以入睡……
她一个人带着腹中的孩子从一月底熬到了四月初,两三个月过去了,顾相宜不记得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场瘟灾终究带走了上千人。
但现下瘟灾看似是要结束了。
每日新增的病患控制在十人左右,确实说明情况稳定了。
不见官府上报,没有朝廷支援,单靠南阳城的医者,便将瘟灾控制到如此地步!
纵是顾相宜不信,这也是事实。
而就在这时,在查账的池映海却道:“二嫂嫂,我瞧着最近的账目好像出了些问题。”
池映海的话,打断了顾相宜的思绪,顾相宜转头问道:“怎么了海儿?”
“我总觉得不对劲。这每日看诊的人已经几乎没有了,可各个药堂还是在申请药材和资金,每日申请的金额,同一个月前没有丝毫减少。”
听闻这话,顾相宜顿时警觉起来:“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池映海终究不解这其中的道理,只如实回道:“我问过他们,他们说毕竟瘟灾还没完全结束,他们准备抗瘟的药材和其余一些物资还需依旧照常。”
“他们都是这么说的?”
“对,都是这么说的。”
这么长时间下来,又逢近来气温回升,新增病患已然大幅度下降,但他们来申领的资金却丝毫未减。
想来是顾相宜这些日子身子不太舒服,也没去查他们。
顾相宜看了眼近来的账目,同池映海道:“海儿,去叫车,咱们去这些药堂看看。”
“好!”
待池映海叫来马车之后,顾相宜带池映海率先来到离如玉堂最近的普文堂,普文堂的张郎中此刻还在吃晌午饭,突然见顾相宜来到他家堂外,着实吓了一跳。
但他还不及放下碗筷,池映海便将顾相宜扶下了车,直接进了药堂内。
张郎中忙道:“哎呦!顾郎中!你说你来我这一趟,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呢?”
顾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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