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指掰开九阿哥拉着她的大手,风大雨大,刀剑碰撞声,厮杀声交融在一起,婉宁的声音还未被听到便淹没其中。胤禟的注意力都在闪躲上,手边突然一轻,他心中一突,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婉宁你干什么?”
“爷,下辈子我还来找你。”婉宁厮声力竭地吼完,纵身便跳入了黑沉的海水中。
胤禟脑中一片空白,紧跟着也跳了下去。
小院里弥漫着粥的清香,床上的婉宁缓缓睁开眼睛,入目便是一个简陋的屋子。
泥坯和着麦杆塑的墙体,劣实的黄泥地面,小小的窗户由一根木棍支愣,透进些许阳光,照进屋内的方桌上,桌上放着一个笸箩。躺在床上便能看到屋顶的瓦片,这房子的装修可真不怎么样。
婉宁已经好多年没住过这样的屋子了,她的第一反应便是:不会又穿了?
毕竟在水中窒息的感觉那么的熟悉。
屋里连面铜镜都没有,肚子又恰好传来了咕咕的叫声,她从床上坐起来,见床头上整整齐齐地叠着衣服忙拿过来穿上。很好,是她落水前穿的那件,看来她并没有穿到别的时空去。
拉开门,刺眼的阳光让她不自主地眯了眯眼睛。
“哟,姑娘您醒了啊,饿了不,正好粥好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娘冲她招了招手,手中的大勺一划拉,便给她舀了满满一碗粥,让个小姑娘端到了院前的桌子上。
桌子有些矮小,但不影响使用。
婉宁有些茫然:“这位大娘,这是哪儿啊?”
“我们这片儿叫邵家村,闲暇时会捕捕鱼,这不就把你给捞上来了。”小姑娘给了她粥以后,还拿出了一叠萝卜干和咸菜:“乡下人家,也没啥好东西招待你,你先吃,吃完我带你认亲去。”
“认什么亲?”
“唉,姑娘你们是遇上海匪了,昨儿捞你上来的时候,邵老四家也捞上个人来。不过那人伤得就重多了,好几道血口子呢,要不是瞧他身上的玉佩值钱,邵老四肯定就不管了。我寻思着你俩一起落的水,没准儿认识呢。”
婉宁一下子站起身来:“他在哪儿,快带我去。”
身上中了好几刀的,那不就是九阿哥吗?他也落水了?
大娘心道,果然认识。
“你好歹把粥喝完啊,睡了一天一夜,不吃点东西下去,一会儿见了人晕倒怎么办?”
婉宁哪还有心思吃东西,但又觉得大娘的话说得在理,便草草地又扒了几口,然后便急不可耐地往外跑。大娘没了法子,只能交待小姑娘看锅:“六丫,娘出去一趟,你可看好来,别让粥焦掉啊。”
“好嘞娘。”
大娘领着婉宁走过一段泥泞的黄泥路,专挑着干燥的地方落脚,脚步飞快,鞋边连点泥土都没沾上。但婉宁就不行了,别说鞋,便是裤腿上都沾了不少泥点,有两次还险些滑一跤。
好在,邵老四家并不远。
不多时,大娘便开始敲门:“邵老四家的,你在不?”
“在呢,门没锁你进来。”
邵老四家的院子有一股浓重的药味儿:“哟,药都煎上啦?你救回的那人咋样?”
“受了伤呗,昨儿守了一夜,可算没有发热,郎中说基本没事儿了。”邵老四家的看了婉宁一眼:“你这是带人来认亲。”
“他俩一起落的水,没准认识呢,这姑娘一听说就紧着过来了,你让你瞧瞧,是不是熟人。”
“成啊,快请。”那男人身上的玉佩当了足足二百两银子,她心情好得很,看着他跟看个金疙瘩似的,连带的对婉宁也很是客气。
婉宁却不在意她的态度,得到同意后就赶紧进了屋。
同样逼仄的屋子里,九阿哥睡在木板搭成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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