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老夫人开口的声音，谢茵茵是条件反射的脚麻，手抖，更、更害怕了。</p>

    无恨则更加从容微笑看着老夫人：“老夫人有何吩咐？”</p>

    有何吩咐？吃饭时候还拉着自家孙女的手、不肯撒手，这是干什么呢？</p>

    老夫人放下了筷子，目光幽深，“公子不吃饭吗，还是今天的饭菜，不合公子的口味？”</p>

    无恨顿了顿，淡笑：“在下暂时，没什么胃口。”</p>

    老夫人老谋深算，那目光多老辣，当即幽然问：“无恨公子可是有话要说？”</p>

    此时老夫人心内已狐疑，莫不是在街上，茵茵这死丫头又发生了什么事？</p>

    无恨下意识动了动唇，片刻却一顿，转一笑道：“还是等老夫人吃完饭再说吧。”</p>

    现在说了，怕是就不吃饭了。</p>

    这还吃什么吃，老夫人淡淡道：“无妨，公子有话，还是直说吧。”</p>

    无恨望着老夫人，老夫人面色深沉，这不问清楚不罢休的性格，真是和谢茵茵如出一辙。</p>

    既然，如此。</p>

    “老夫人，”无恨唇边微微勾起，轻轻的，却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说出来。“我想向茵茵提亲。”</p>

    啪地，谢茵茵筷子上的豆腐掉在了桌面上，她的头埋得极低极低，快到胸口了。</p>

    老夫人也没空去关注谢茵茵，一双眼睛圆瞪着、盯在无恨的脸上。</p>

    老夫人缓缓说道：“公子说什么，老身方才耳背，没有听清楚。”</p>

    哪是没有听清楚，怕是听清了也吓得听不清。</p>

    “在下说，想向老夫人提亲，”无恨声音低沉，目光里像是有刻印，直视在老夫人眼里，“求娶茵茵。”</p>

    周围安静的，连一片叶子落地都能听见，四周伺候的下人丫鬟，脸上都是受到了极大惊吓的表情。</p>

    老夫人微微颤抖了，她盯着无恨：“公子是以为，什么玩笑都能开？”这话像是费了半晌力气才挤出来的。</p>

    下人们都是表情惊悚，梦游般状，他们，他们听到了什么？</p>

    “在下从不开玩笑，”无恨目光更加定定，“老夫人应该最清楚。”</p>

    隐约听见，老夫人咽了一下喉咙的声音。</p>

    然后，就看老夫人嘴唇颤抖了许久，接着说出来的，却是：“来人，扶、扶我回屋……“</p>

    ……</p>

    从震颤中醒来的丫鬟们赶紧上来了，两个人，使力架着，才把老夫人搀起来，因为看起来老夫人两腿已经走不动了。</p>

    “老夫人！”</p>

    老夫人在搀扶下，自己转身，踉踉跄跄有些急忙地走了，也看都没看还在桌边坐着的谢茵茵一眼。</p>

    谢茵茵傻呆一样坐在桌子边，她没有想到，无恨竟然，竟然真的当着老夫人面这样说了……</p>

    老夫人刚才定力大，两个丫鬟扶着，才依稀看出压抑极致的颤抖。但谢茵茵就压不住了，她要不是无恨还牵着她的手，她能立马闭眼厥过去，这么一想，无恨真是有先见之明，何止是了解她。&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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