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请公子吃饭，怎么反而让公子破费了？”</p>

    司修离示意清灰：“还不倒酒？”</p>

    清灰僵了一下。</p>

    刘叔看出了端倪，赶紧上前：“还是老奴来吧……”倒酒这种事，是下人做的，这个冷冰冰飞檐走壁的男人，看着是司修离的属下，可那一身的傲气都快变成刀子了。</p>

    谢茵茵冷冷道：“刘叔，既然沈公子有仆人伺候了，你就下去歇着吧，倒酒这样简单的事，难道沈公子的仆人还做不来吗？”</p>

    刘叔惊讶地看着谢茵茵。一下子有点进退不得。</p>

    谢茵茵那句仆人，几乎比刀子还厉害，清灰不仅脸色煞白，浑身的杀气盖都盖不住散发了出去。</p>

    竟敢叫、他、是仆人？</p>

    谢茵茵盯着他，就是巴不得气死他才好，敢给她谢家下马威？还吓坏了她的祖母和家人？</p>

    清灰明知道她是故意激将，可不知为何，每次都无法忍受。</p>

    司修离的声音才是浇下来的一盆冷水让他冷静：“没听见吗？还不倒酒？”</p>

    刚才一向客气的老夫人此刻也没说话，明显是刚才清灰的行为，也激怒了老夫人。而老夫人也不知道清灰真正身份，只觉得既然是下人，倒个酒又怎么了。</p>

    清灰抓起了酒坛，一向握刀杀人稳如山的手，轻轻发抖、倒满了四杯酒。</p>

    司修离盯着面前的清酒，勾笑端了起来，“老夫人？”</p>

    老夫人缓缓端起酒，盯着他，谢茵茵也不高兴地端起来，她倒是一点不怕，方才喝了那么多都没有事，难道现在还会怎么地？</p>

    只有无恨，盯着面前酒，不说话，也没有动。</p>

    谢茵茵这时候才看了他一眼，发现好像不怎么对，“无恨？”</p>

    方才是谢家的酒，再烈，无恨都无所谓。可现在摆在面前的，是司修离拿出来的酒——不知“从哪儿”拿出来的。</p>

    司修离唇边笑容渐渐转深：“无恨公子怎么了？莫不是怕了？”</p>

    有时候激将法这东西最幼稚，可偏偏怎么就人人都只能上钩。</p>

    无恨有点阴沉盯着他，面前这酒，喝了是伤，不喝是输，哪一个无恨都不喜欢。</p>

    正在二人的目光空中刀剑相逼的时候，司修离唇笑幽深，呵呵，他就是下了毒，就不信无恨真敢不喝吗？</p>

    谢茵茵忽然就放下了自己手里的酒，然后看着无恨，一只胳膊伸过来，直接端走无恨面前的酒杯，在众人还没反应的时候，仰脖子就一饮而尽。</p>

    包括老夫人无恨在内，所有人都惊了。</p>

    “茵茵你！”无恨脸色彻底禁不住变了。</p>

    谢茵茵被酒水的辛辣呛了喉咙，猛烈地咳嗽了好几声，一边眼泪都出来了：“沈公子，你、你这酒也太难喝了点吧……”</p>

    司修离都钉在了那里，保持着端着酒的姿势，一动不动看着猛烈咳嗽的谢茵茵。</p>

    尽管如此，谢茵茵还是把那杯酒，艰难地吞咽了进去。</p>

    那一瞬间，无恨双唇苍白，微不可见地颤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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