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蔓翻了翻那衣服,一套纯白单衣和圆领袍,那袍子布料还不错,细细绣着纹样,颜色也是她喜欢的。 这一身行头看起来不便宜。 这小子发达了?买这么好的衣服。 …… 客栈大堂里,徐骞以及一众官兵正在吃饭,只待吃饱喝足后便启程返回江宁。 菜肴很丰盛,是客栈掌柜特意安排的践行宴。 “顾老弟怎么还不下来吃饭?”徐骞看了看楼上,对沈清河说道:“你去看看,早些吃完还得赶路。” 沈清河点点头,“好。” 起身离座,正准备上楼,只见顾蔓背着手一步步走下楼梯。 那一身天青色的衣袍就如量身订做一般,十分合身。更衬的身姿挺拔修长,革带裹住细腰,显的更为纤细,一顶折上巾将三千青丝隐藏,面如傅粉,唇红齿白,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沈清河站着发愣,他觉得眼前的人既像他的大哥,又觉得不像了。 “愣着做什么?你不饿啊?”顾蔓径自从他身旁走过。 一股十分好闻的幽香自鼻腔游走在四肢百骸。 “顾老……”徐骞起身招呼顾蔓,却一瞬间愣住,盯着她上下打量,并不时皱眉凝思。 顾蔓心下一沉,心细如发的沈清河都没看出什么,难不成被这个糙老爷们看出不对劲了? 徐骞围着顾蔓转了一圈,然后拍了拍她的肩,十分痛心道:“老弟,你受苦了!” 嗯? 顾蔓瞪大眼睛,不明所以。 “那些天杀的土匪,竟然把你饿成这样!”徐骞痛心疾首道:“真不知这两天两夜你是如何熬过来的?” 哈? 顾蔓憋出个十分尴尬的笑容,慷慨地来了一句:“孟子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徐骞哈哈笑道:“嗨!要我说还是有酒有肉才是人生乐事!你们说是不是?” “是!”众官兵皆附和。 顾蔓也笑着调侃一句:“还有女人吧!” “呃……这……”徐骞笑道:“英雄都难过美人关,何况你我呢!来来来,坐下吃酒。” 徐骞拉顾蔓坐下,沈清河也坐在顾蔓旁边。 “大哥,这鱼新鲜,你多吃些。” “这鸡汤很是入味,趁热喝。” “这蹄膀软烂,很是可口。” …… 一会功夫,顾蔓面前的碗里就夹了满满一碗,皆是催膘硬菜。 “还是清河心细!”徐骞喝了酒也有点兴奋,不免开始炫耀他的好徒儿。 “清河悟性高,能吃苦,人又重情义,我徐骞此生能收到这么好的徒儿还真多谢老弟你啊!” “将军言重!”顾蔓也客套一番:“所谓名师出高徒,我这兄弟能有今日这般小成,全赖将军悉心教导。” “好说,这小子是个人才,他日若时机得当,定能一鸣惊人!” “说的是,说的是!”顾蔓点头称是。却忍不住心内腹诽:她是沈清河大哥,徐骞是沈清河师父,徐骞又与她兄弟相称,这辈分,真够乱的。 沈清河听着两人对他称赞,默不作声。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那被鬼面阎罗压制,甚至来不及出招的一幕仍历历在目。 顾蔓见他脸色微变,心里有几分明白,鼓励道:“你往后更要努力才是,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沈清河抬眸,只觉得顾蔓挂在唇边的那一抹笑如沫春风般,心中愁绪消散,只坚定地点了点头。 “多谢大哥指点,” 吃罢了饭,一行人便赶往江宁。 因顾蔓受了伤,徐骞雇了辆马车随行。 果然,坐马车比骑马舒适多了。虽然还是一样的颠,可屁股不受罪。 沈清河紧紧跟在马车旁,剑眉微蹙,时刻警醒。看起来就如同她保镖一样。 顾蔓掀开帘子,落日余晖正好落在他脸上,勾勒着那眉眼带上了几分柔和。 不知何时,这个呆呆的傻子也能独当一面了。 顾蔓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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