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嬷嬷道:“老夫人去了,清心堂这边的丫头、仆妇,夫人打算如何安置?”
“你是清心堂的老人,且说个章程给我听听。”
害死她母亲,这件事没完,只是她初掌家,母亲又去得突然,这才让她措手不及。
但她会很熟悉起来。
余嬷嬷想了一会儿,“碧罗、红英、金钏、银钗是清心堂的大丫头,年纪都不小了,碧罗、金钏十八,红英、银钗亦有十七,该许人了。”
她刚落音,就听一个声音道:“嬷嬷,从少拿我说话,我是老夫人养大的,老夫人没了我只想继续服侍夫人,我不想嫁人。”
说话的是金钏,她从外头进来,看着余嬷嬷的眼神,带着一股愤然之色。
冯昭道:“金钏若当真不想许人,就不许了。”
余嬷嬷叹了一口气。
“你把另三个唤来,我问问他们的意思。”
“是,夫人。”
不多时,碧罗、红英、银钗过来了。
余嬷嬷将话重话了一遍,三人眼里神色各异,很快就垂下了头。
冯昭道:“一个个地说。”
银钗嗫嚅道:“夫人知晓的,我是家生子,我的亲事,夫人不做主,便是我爹娘老子做主,无论是夫人还是我爹娘总是为我好的。”
神色里俱是娇羞,她们也想许出来,她们是誉国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就算是许给铺子掌柜做媳妇子,而这些掌柜都是小富之家,家里都置有丫头仆妇服侍,亦是极好的。
红英不好意思,人未说话,脸就红了,连耳根都红透了,“我都听夫人的。”
碧罗凝了又凝,很似为难。
冯昭道:“怎么了?是有相中的人了?”
银钗道:“夫人,碧罗姐姐找到失散的亲人了,当年卖的死契,可现在亲人寻来了,听说她长兄还是秀才呢。”
“哦,这是家里要凑银子赎她回去了?”
碧罗重重一跪,“还请夫人开恩。”
冯昭吐了一口气,“我心里有数了,在我回乡前,你允她赎身归家。”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碧罗叩了几个响头。
冯昭道:“近来机警些,别让我娘的钱盆断了火。”
“是,夫人。”
四人退出花厅。
冯昭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是她,那日白天看到的黑影女暗人是碧罗。
谋害了她娘,便想自谋良缘离开了,冯家养了她十年,便是这般容易的,若不是她卖死契,是怎么也做不得大丫头。
在冯府,因是誉国夫人的大丫头,哪一个不是学会了读书识字,识账簿,这便是许多小家碧玉都学不到的。
外头,一个仆妇恭敬地道:“禀夫人,伶姑姑来了。”
冯昭道:“让她进来。”
伶姑姑迈入花厅,看到正中案上供奉的誉国夫人遗像与灵牌,再看冯晚正专心致志地焚烧冥钱。
冯昭道:“伶姑姑可回家瞧过九姑婆了?原说回去瞧干孙子住两日,我娘病了,她都没回来,以九姑婆与我娘亲厚的样子,这可不该?是不是九姑婆病了?”
冯晚听到这儿,“九姑婆这回出门得可真够久的?”
伶姑姑从安乐伯府出来就往冯府来了,原想早过来的,可又想着府里事多人杂,还是等一切上了路再回来,若是给府里添乱,她不忍心。“夫人、县主还请节哀,这是奴婢为老夫人抄写的经文。原想早些回来,可陶宜人劝阻了我,说姑娘们早学上道,若是放松了,怕就废了。”
陶宜人在拉拢伶姑姑,想请伶姑姑在冯嬷嬷跟前说好话,替汪琴觅一段好姻缘。
碧烟接过伶姑姑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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