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不顺眼。当年正逢下学时,方沉裕同迟桅杨在学堂中嬉闹,方沉裕不小心碰到了正同好友炫耀新手镯的沈倾城,沈倾城一个踉跄,手腕正撞在学案边,将手镯打了个稀碎。众人吓了一跳,方沉裕忙上前查看沈倾城的手腕,幸得手镯断裂的干脆,并未伤到。
沈倾城将她推到一旁,柳眉倒竖地质问道:“你是哪家的姑娘?居然这般的冒失轻浮!”
本因愧疚想要致歉的方沉裕听了这话,推开护在自己跟前的迟桅杨,指着沈倾城反驳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一个镯子而已,又没伤着你
,等明日我再买来一个还你罢了,一个女孩子家,何苦说话如此刻薄!”
“你……”
沈倾城正要接着说什么,一旁的女伴拉住她小声道:“倾城你还是不要与她争吵了,这位可是秀安郡主的独女。”
沈倾城道:“管她是郡主还是公主!公理在人心,同样是在辅绅堂上学,凭什么要我忍气吞声受这份窝囊气?”
二人的争吵声将先生引了来,先生教官家子弟多年,本就有失公正,又碍于方、迟二人的身份不敢得罪,于是将沈倾城罚了抄书,方沉裕颇为得意,将沈倾城狠狠奚落了一番,两人的梁子就此结下,只要两人出现于一处就定有一番唇枪舌战。
当时的方沉裕打心底觉得沈倾城小家子气,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个镯子,堂堂的中书侍郎女儿竟然会如此不依不饶,又因为先生偏心于自己颇为得意。而如今想来,沈倾城所说却是属实,偏心的先生也不过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而以后的事也的确证实了沈倾城是个敢爱敢恨的女中豪杰。
前世沈倾城嫁的是镇国将军韩钟山之子韩若明,迟桅杨忌惮韩氏的兵马,于是派韩钟山去收服勃梁,韩钟山中了敌人暗算,被削尖的树干穿身惨死。在老将军死后,韩少将军披挂上阵,最终与敌将同归于尽。沈倾城得知消息,命人将少将军的遗体接回韩府,沈倾城替夫君收了尸后便身穿一袭红衣上吊自尽。方沉裕着实替她惋惜,但又对此无可奈何。
而此刻她听到沈倾城的声音不由多了几分的亲切,虽知道现在自己与她还是水火不容的状态。
方沉裕道:“我体弱多病不得长久外出你也并非不知,我爹本想请个先生来府中教学,但我实在思念倾城,舍不得在家中长居。若倾城你也有朝一日也请个先生回府,那我可真是要烧香拜佛,求菩萨保佑再赐我个什么张倾城、王倾城的,也不算辜负了倾城你关怀我之心。”
众人哄笑,沈倾城气红了脸,道:“什么歪理,你这话难道是在咒本姑娘不成?谁要跟你一样体弱到在家中滞留多日!”
“这话可是岔了,我不过是在表达对你的思念之情罢了,怎么成了咒你?”方沉裕有意逗她寻开心,“再者说,
天下请先生的那样多,难不成个个儿都是跟沈小姐所说的一样是滞留家中?”
“少来这套!”沈倾城见她今日回答不紧不慢,不似平日里那般剑拔弩张,要与她大吵一百回合的驾驶也觉得没趣儿,只得撇了撇嘴,这才看到躲在方沉裕身后没出声的宋沁儿。
“这位姑娘是哪位?怎么这般面生?”沈倾城越过方沉裕的肩膀仔细打量着宋沁儿。
“这是我表姑母家的女儿小宋氏,唤她沁儿便好。”方沉裕淡淡微笑着介绍道。
沈倾城惊讶道:“呦,你竟然有这样貌美可爱的妹妹?我怎么没……”说到这才发觉自己竟与方沉裕攀谈了起来,一时有些尴尬,继续说也不是,停下也不是。
“沁儿不在京中居住,前日才刚来我府上,倾城没见过也不稀奇,今日也算熟识了。”方沉裕说着将宋沁儿拉到众人跟前,指着道:“沁儿,这位是沈家的二小姐沈倾城,打个招呼罢。”
“沈小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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