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从敦道:“长公主说笑了,不知秀安……郡主,现下如何?”
“秀安她好的很,方大人不必担忧。”慕娴长公主笑道,“本宫今日亲自前来,就是为了来取秀安遗落在此处的马匹,以及——”她从袖中掏出一张厚厚的纸张来,“替大人送一封和离书来。”
“……”方从敦用颤抖的手接过那纸张,勉强的笑道:“长公主请便。”说罢让了身,慕娴长公主的侍女毫不客气的将他推到一旁,慕娴长公主看在眼里但是自然也不会管。
“不知公主想要取
何物?竟然需要长公主亲自跑一趟。”方沉裕被推开也不敢说什么,只将慕娴长公主主仆两人带入如今极为萧条的正厅,为慕娴长公主倒了杯浑浊的茶后便低声下气的问道。
“我听闻卢征王叔曾经赠与郡马一匹宝马,名叫‘踏雪’。”慕娴长公主闻了闻那茶叶,将茶杯搁在案上,意味深长道。
“这……”方从敦一怔,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道,“可此马是王爷当初大婚时赠与草民的,草民又如何可以将踏雪归还?”
方才那嚣张的侍女道:“方大人,您方才也说了,此马是您与郡主大婚时王爷所赠,如今您娶亲女的丑事闹得人尽皆知,难道还要留着这踏雪来打王爷的耳光?”
“红药,不得无礼。”慕娴长公主不紧不慢道,“方大人虽已不是郡马爷,但如今还留有左都御史的职位,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红药道:“是,的确是奴婢多嘴了,只是今日见公主还要屈尊来这如今在百姓口中晦气至极的地方,红药只是为公主不平罢了。”
慕娴长公主道:“红药也是为本宫着想,方大人切勿往心里去。只是红药的话倒也在理,王叔的‘踏雪’是赠予与秀安举案齐眉的郡马爷,而并非是移情别恋还同外室有了私女的方大人,如今方大人要离开京城去岭南,这踏雪也只能留在这府中,实在是暴殄天物。裕儿是你的亲女儿,又极为爱马,听秀安提过裕儿曾与您讨要过多次,今日我将踏雪拿回宫中送给裕儿,裕儿身在宫中,人又心细,定会比方大人更爱惜踏雪的,方大人觉得呢?”
“……是。”方从敦虽是万般不舍,但慕娴主仆说的倒也的确不错。还有两日自己便要起身去岭南。再不舍这些身外之物又能如何?既带不走,留下也是枉然。虽知道自己被方沉裕所算计,但到底是亲生女儿,若非自己贪婪不检,也不至落得这等结局,方从敦到底心中有愧疚。慕娴主仆话说的不好听的很,但到底也变相告诉了秀安郡主和方沉裕已经成功安顿,如今唯一的牵挂也只有踏雪一个,接到宫中也算是个好去处。
“也好……长公主随我来。”方从敦起身道。
慕娴长公主微微点头,跟他
去了马厩。
其实秀安郡主母女并没有要踏雪的意思,只是在前夜,慕娴长公主陪同秀安郡主一同做针线活时,见秀安郡主绣到一半便发愣,然而慕娴细问秀安郡主却只是摇着头顾左右而言他,不过半个时辰就以双眼疲劳为由离开了公主府之中。
慕娴见她离开,心下奇怪,便偷偷的跟了出去,竟见到秀安郡主坐在石廊中望着湖水默默的落泪,偷偷召问了芳华,才知秀安郡主是因方从敦而垂泪,慕娴心中可怜秀安郡主竟被这等小人耽误半生,又想到方从敦一向喜爱骑射,更是最为喜爱卢征王所赠的踏雪马,如今郡主府的东西都搬了走,只剩了那踏雪陪伴方从敦度过这在京中最后短短的三日,她便决意今日来此处将踏雪带回府中,既报复了方从敦,又将踏雪带回给秀安郡主一个念想。
慕娴长公主虽厌恶方从敦,但也知晓方从敦是秀安郡主多年深爱之人,就算是方从敦为人卑劣,今日前来取马也只是顺带着言语上讽刺几句罢了,到底也并未想对方从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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